天空清澄透明,就像溶入了大量水的藍色墨水。
黑澤憐愛的背景是行道樹和電線,在微溫的風中輕晃著,她的面板在陽光下就像偷偷浸溼般虜著光。
剎那間,一股激盪的情緒湧上梓川深月的喉嚨。
“黑澤同學?”她用比平時還要高的音調喊道。
黑澤憐愛聽到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
那個人穿著一絲不苟的白色連衣裙,但是臉上卻帶著宛如迷途孩子般不知所措的神情。
但那雙透明到彷彿能透視內心的眼眸,正飽含熱情地凝視著自己。
拂過加茂湖的風沙沙吹動了楓葉、湖面,和兩人的黑長髮。
當風恢復平靜時,黑澤憐愛抬起頭對著梓川深月說:“你也認識我?”
她的聲音和先前的如出一轍,充滿著稍許稚氣的高傲,真是感覺有點好笑。
梓川深月原本緊繃的心情也逐漸瓦解,快步走上前來。
“.你可能是和我第一次見面,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梓川深月說完頓了頓,果不其然,黑澤憐愛正露出一副看精神病的眼神,這也無可厚非。
她緩緩地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認識江源慎嗎?”
突然,旁邊傳來野鳥的啼鳴,仔細一看是一隻紅頭伯勞,它鳴叫幾聲,便消失在樹蔭裡。
黑澤憐愛微微眯起眼睛,剛想說話,柴火的尾巴敲得她小腿生疼。
“你——!”
她的小臉擠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可對它又無可奈何,只好使勁地摸它的毛髮。
“你是來知鳥島上玩的嗎?”梓川深月覺得她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黑澤憐愛抬起手指捋走額前的劉海,語氣清冷不少:“我在這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認識江源慎。”
“呵。”黑澤憐愛不屑地哼了一聲,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誰不認識那個傢伙?”
“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
黑澤憐愛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愈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生長的還不錯,但就是腦子不太行。
對於江源慎,她並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戀愛情緒,雖然幾年前的花圃著實讓人懷念,但也僅限於此,甚至這些年都沒有和他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