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他應該去找靜海深月,瞭解為什麼不能出島,這才是首要的事情。
然而自己卻感覺大腦像被噴了一層油漆,讓人頭暈目眩,甚至不想有任何動作。
“江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
“欸——?”
江源慎不由得一愣,望向了梓川孝空,他凝望來的視線是如此的直率,彷彿下一秒話語便會成為現實。
“深月是我的女兒,可我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能為力.”
“所以?”
“現在的知鳥島有的監控需要重新安裝,我說不定能趁現在把靜海雅人殺了,沒人知道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帶深月離開我會比較放心。”
看著他那夾雜著些懇求的眼神,江源慎驚呆了,立馬站起身來,心臟極其不安地在狂跳。
他認為梓川孝空真的可能去做這件事。
“你知道你嘴裡吐了什麼話?殺人你知道是什麼?”
令人窒息的沉默降臨了,窗外的鳥鳴此刻起來莫名寂寥。
梓川孝空的眼神很是堅毅:
“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現在哪兒也去不了才會想做這種事,如果深月能擺脫掉靜海雅人,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源慎沒法簡單地安慰他「還有辦法的」,梓川孝空的煩惱是出自內心,而自己也正和他一起由衷地煩惱。
可是到最後,自己卻無法很好地表達出什麼。
“我想光靠鎮長一個人,他做不到攔住靜海同學。”
江源慎的語氣很是不安,那天靜海雅人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哪裡有空再去打擾靜海深月。
恐怕有其他人出現,導致靜海深月出現了變故,最後不敢甚至不能進行時間回溯。
“為什麼大地震不把知鳥島全部毀掉?”梓川孝空雙手握住額頭,宛如像是排水口周圍四處飄蕩的毛髮,苦苦掙扎。
江源慎垂下了頭,冷淡地說:“總之你不能做。”
梓川孝空也察覺到氣氛愈發凝重,隨即抬手摸著後腦勺笑著說:“開玩笑,我老惜命啦!”
“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找搖杏。”
◇
眼底是一片田園綠意,風拂草,掀開海浪般的漣漪滿地。
沿途的幾個屋頂,正耀眼地反射著太陽的光線,有電工爬上數米高的電線杆,電線彷彿將風景分割開來。
知鳥島的公交大巴已經恢復運營,但又變成了從前的一小時一班。
江源慎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沿途的景色和記憶中的相差不大,依稀能在記憶中尋找輪廓,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