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是滿嘴酒氣,滿口胡言亂語,衣裳之上,也都是被油漬酒水,弄得極髒。
此時那烤羊的壯漢卻是拿出那把宰羊的彎刀,就挑著肥羊的脊背之上,削了一塊裡脊肉,然後撒上調料,又烤了一番,就以漢語對庫西老者說道:“頭領,羊肉烤好了,這塊肉,理應獻給河套王大人!”
“哦?羊肉烤好了?”庫西老者一臉笑意的對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獻上去吧!”
“庫西長者,這就不必了吧!”婉兒見到那壯漢一手提刀,一手拿肉,就準備走過來,卻一面攙扶著子龍坐好,一面說道,“如今子龍已經醉了,卻是要下去休息了!這羊肉也就沒必要了!如果長者不介意,我這就扶子龍下去休息如何?”
“這如何成?”回答婉兒的,卻不是庫西老者,而是那烤羊的壯漢,他身量高大,步子極大,三兩步之下,就已經到了這主席的几案前,手一抖,就把那塊上好的羊肉擱在了婉兒與子龍的几案之上,甕聲甕氣的說道,“俺們米那部可有規矩,這最好的羊肉,一定要給最尊敬的貴客享用!如果沒用的話,卻是會給俺們米那部招災的!”
婉兒一聽,卻是頗為為難。這來之前,子龍就與蔣雲松吩咐了,一定要尊重各部的習俗,不要鬧出不愉快了。
此刻這烤羊的壯漢說這吃羊肉是他們米那部的習俗,如果婉兒與子龍不吃,只怕就要惹出一些事端來。
但現在子龍此刻喝多了酒,不但臉上通紅一片,身上汙穢不堪,只怕神志能有幾分清醒,也是尤未可知啊!
這種狀態下,不要說讓子龍吃下這麼一大塊羊肉,就算讓他去喝上一口水,都算是難的了!
當下婉兒一臉為難的看著庫西老者,卻是想要庫西老者能為自己與子龍推辭一番。
庫西老者卻只是雙手一攤,一臉愛莫能助的說道:“抱歉,夫人!這羊肉給最尊貴的客人食用,確實就是我們米那部的習俗!我看不如這樣,只要夫人代為吃下一小口羊肉,也就算是圓了我們的習俗,我們也就立即與夫人一起,扶著大人下去休息,如何?”
“好吧!”婉兒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庫西老者好似已經讓了一步,婉兒也是沒辦法,只能應了下來。
當下她讓那些侍女把子龍扶好,自己拿起那幾案上割肉的小刀,提起一小片羊肉,手起刀落,直接就把這小塊羊肉割了下來。
然後她輕抬起手來,以衣袖遮掩了自己半個臉,就把那剛剛烤好的羊肉,吃了下去。吃完之後,她又姿態優美的擦乾了嘴唇,然後才看著庫西老者與身前的烤羊壯漢一眼,說道:“庫西長者,這肉也吃了,我可以帶著子龍退下去了麼?”
“哈哈!”庫西老者親眼見得婉兒把羊肉吃了下去,也是一臉笑意的點頭說道,“既然吃下去了,那就好了!夫人,如今卻是由不得你我做主了!”
“什麼意思?”婉兒眼見得庫西老者笑的有些詭異,又見得其他的米那部長者都是目光躲閃,不看這邊來,不禁也是奇怪。
“嘿嘿!小美人兒,到你家韓大爺懷裡來吧!”婉兒的話音剛落,就見得一個蒲扇般的大手,突然在自己眼前一撩,就向著自己抓來。
婉兒武功不錯,自然不會就這般被抓。
正準備提縱真氣,躲避著一抓,不料腹部一陣劇痛,剎那間全身痙攣,整個人卻是直接如同軟泥一般,癱倒了下去。
在她倒下之前,那隻大手卻正好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輕輕一提,就從几案之後提了起來。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然被一名巨漢抓住,反剪雙手,拿在了几案前。
這巨漢,卻正是那烤羊的壯漢。
婉兒不由得憤怒無比,忍著劇痛就想反擊。
可是全身痙攣疼痛,卻是讓她半點內力也是用不出來。
那邊的庫西老者此時也是一臉猥瑣的笑容,度著外八字步,一臉小人得志的走了過來,邊說道:“夫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這劉公派來的毒師親自調配出來的混合劇毒,便是江湖的一流高手,也是無法動用半點功力,夫人你,卻是隻怕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