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細雨長落,御駕很快回了京城。
秦沅汐隨同回了寧宮受罰。
這一路波折起伏,回味無窮,卻又是平淡。
南下一行,她最終留下給平頭百姓最深遠的,是吉縣三座待修建的石橋。
石橋,取名熙。
……
京城的氣溫要比襄州低上不少,前幾日已是落了初雪。
雲夕宮一如既往的清冷獨顯輝煌,秦沅汐徑直回到大殿,見到舊情舊物,難免感慨萬千。
這秋狩一行,波瀾起伏,不到一月,卻恍若隔了半年。
哪怕是郡主不在,宮人們也是不敢冷落上下瑣事的,早在秦沅汐回宮前,殿裡已是生好了溫暖的碳火。
不過一會功夫,外面傳來幾聲女子的交談。
因為自己被罰心情不好,秦沅汐進門是吩咐宮人謝客的,此時那來客估計還未進門。
清脆悅耳的聲響久久未止,惹得她渾身不快,臉上愈漸煩躁起來。
“去看看是誰,給我勸走,宮裡閉門半月,除了祖母祖父和父王母妃誰也不見。”秦沅汐朝梓芸驅使。
禁足其實也只是限制自身的自由,若是無特意的說明,其他人想要上門是可以的。
元慶帝先前也只是說秦沅汐在雲夕宮禁足反省,沒有明確禁令其他人前來。
況且她剛安全回宮,自當有外人問候的,說起來那責罰亦可緩上兩日。
此時秦沅汐謝絕來客的決定,倒是不似禁足,反而像是要閉關。
不是耍性子,只是她怕這幾日姨祖母來煩自己。
憎惡分明的秦沅汐是打定主意要冷戰的。
梓芸聽著這樣果決的吩咐,以為是主子一時間心情沒有平靜,動作上有些遲疑。
她小心近了些,忍不住輕聲試探道,“主子,或許是其她幾位郡主來問候您的……”
秦沅汐不耐煩地拍著桌子,“管她是誰,都不見,擋在外邊,把宮門鎖上!”
梓芸無法,只好點頭,“……奴婢知道了,”
抬腳欲出門去,卻是秦沅汐隨後又急忙補充,“特別是寧王,若是來了把鎖鎖上,你親去自看門。以後沒有我吩咐,就不要讓她進宮。”
主子這話說的比什麼都輕鬆,可梓芸聽這話險些摔個跟頭。
轉頭露出一個哭喪的臉,“主子,奴婢哪裡敢攔住寧王?再說了寧王殿下若是要進來,奴婢們也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