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一再擁戴高太后出來秉政,就是知道這位太后娘娘向來軟弱甚至到了怯弱的地步,關鍵時候沒有擔當,更不要說在關鍵時候力挽狂瀾。
因此他覺得高太后說不出三言兩語就有機會,而在場的大順軍武將都把視線轉向高太后,高一功更是非常關心地說道:“娘娘,您可以隨便說兩句?”
他是真擔心高太后什麼話都不敢說甚至轉身就走,這也是很多人擔心的問題。
而高太后的臉色雖然變得雪白,但是她還是坐在龍椅上:“那我就隨便說兩句,我們幾十萬人馬下一步怎麼走,實際上越王的詔書上已經說得很清楚,而且這也是先皇最想做的事情,他生前不止一次說過可以馬上打天下,但不能馬上治天下。”
她口中的先皇不是別人,正是大順皇帝李自成,大順朝確實有過一個農民起義軍向封建政權轉換的過程,只是一片石的戰敗徹底打亂了這個過程。
現在不管是朱金星、宋獻策這種曾經歸附大順軍的文人還是那些曾經投降大順軍的文官都已經脫離了大順軍,只有他們這些武將堅一直持到現在,而這也是大順軍的最大弱點。
軍中沒有負責治理的文官甚至沒有足夠的文人,這支大順軍雖然號稱三十萬,但卻只是一群毫無根基的流賊。
因此高太后這話一出全場都是深表贊同,而田見秀更是十分迫切地問道:“太后,越王陛下的詔書怎麼說?”
高太后雖然還沒見過劉永錫但恨不得現在就嫁過去,畢竟她今年不到三十歲,只要嫁過去就是越王妃甚至可以更進一步,所以她一直把劉永錫的冊封詔書帶在身邊,而現在就是展示這份冊封詔書最好的場合。
而在座的大順軍將領也很好奇,雖然他們已經見過這份詔書甚至視若珍寶,但一直沒怎麼好好讀過這份詔書。
而高太后不但把這份詔書帶在身上而且為了嫁人的緣故把這份詔書倒背如流,當即把詔書拿出來就指出相應的內容。
劉永錫考慮得相當周全,不但設立了王后府,而且,而且在王后腐府的和下面設定了各省總督、巡撫、布政使與道臣以及知府,組建了一個異常龐大的官僚機構,甚至初期要破格用人,只要肯來投附王后府都要破格用人。
雖然現在大順軍只佔領了荊州一府,但高太后是“總督五省軍務皇太后兼一品貞義夫人越王妃高氏”,而且劉永錫給了便宜行事事後報備的授權,所以高太后決定把這些總督、巡撫、布政使、道臺、知府的名義都用上,他來了個窮秀才破格用人,這樣才能讓王后府獲得地方官員、縉紳、豪強與百姓的一致支援。
高太后越說越興奮,而這些大順朝的武將也是越聽越支援,雖然他們現在都是流賊,誰願意一輩子都是流賊,甚至讓子孫都成為流賊。
大順朝的武將們,甚至補充了許多關鍵細節,比方說劉永錫的詔書上寫著王后府,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式的名義應該是皇太后府才對。
即便不是皇太后府,也應當是皇后府才對,而且大順朝這些武將也應當有合適的名義,最低程度也是個布政使或道臺。
現在竟然打出了大明的旗號,要組織大明的科舉,哪怕搞不了殿試也要搞鄉試、府試以及童生試,而且同樣要破格用人。
知道這些都是大順朝已經做過一次的事情,現在只是打著大明朝的旗號再重複一遍。
但事實證明,打著大順朝的旗號與打著大明朝的旗號完全不是一回事。
當高太后打著“總督五省軍務皇太后兼一品貞義夫人越王妃高氏”的名義宣佈要設官治理並開科舉破格用人,整個荊州都變得沸騰起來。
正如李自成進入北京那樣,現在前來來投付附的官員、縉紳與讀書人不計其數,甚至有人擔心來晚而大打出手。
雖然不能算是把荊州地盤鞏固下來,但是有這些官員、縉紳與讀書人的支援,局面自然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荊州府很快就成為越明朝的地盤,而且有很多讀書人在那裡出謀畫策,希望皇太后府能真正總督五省軍務。
與荊州府完全相反,應天府與常州府的縉紳與讀書人都在考慮出路問題。
雖然大清國仍然控制著應天府與常州府的大部分地區,但大家都認為大清國統治的時間不會太長久,甚至連多鐸與豪格這兩位王爺都有相近的想法。
現在多鐸、豪格與洪承疇把希望完全寄託在阿濟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