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有些擔心的看著蘇念卿,這等話從女子嘴裡說出來,在大多數人聽來可就是“不賢惠”的證據了。
可蘇念卿卻更高興了,她拉著江亭柳坐在自己旁邊,笑道:“那些玩意我也不會,不過可惜了……”
她忽然上上下下打量江亭柳。
王氏心中一緊,想要問“可惜什麼”,但肖一竹沒給她這個機會,肖一竹自己問道:“可惜什麼?”
蘇念卿白了肖一竹一眼,對自己這個傻徒弟傻養子是徹底無語了,雖然夫妻相愛是好的,但看到自己養大的翩翩公子栽得這麼徹底,她還是心中感慨萬千啊。
若江亭柳對肖一竹也是同樣情深意重還好,但若不是……肖一竹以後還不是隻能被吃得死死的?
肖一竹完全體會不到蘇念卿的複雜情緒,只急切的看著蘇念卿,一副不說清楚“可惜什麼”不行的架勢。
江亭柳側目望著,微笑道:“我想蘇女俠的意思是,我的年紀已經不適合練武了。”
蘇念卿一拍巴掌:“可不是嗎!你又不喜歡繡花什麼的,跟我練練武多好。”
她重重嘆了口氣:“可惜,你今年十四了吧,練武遲了些。”
江亭柳當然不能直說她對練武也沒什麼興趣,於是便抿嘴笑道:“我虛歲已經十五了。”
蘇念卿又嘆口氣。
江亭柳看她著實失落的樣子,想了想道:“我雖無緣與您學武,但您教出的徒弟已經極為厲害了。”
蘇念卿眼睛一亮,記起來肖一竹說過江亭柳知道移魂症之事。
她瞥了一眼王氏,拉著江亭柳的手壓低聲音道:“你也覺得筠兒不錯對不對,那你覺得我和肖悅誰的徒弟教得好?”
蘇念卿雖然極力壓低了聲音,但這房間就這麼大,王氏和肖一竹還是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個字,王氏一臉茫然,但肖一竹卻一下子就明白蘇念卿神神秘秘在問什麼了。
他覺得今天最多的情緒便是無奈了,肖悅和蘇念卿從收徒開始就一直在競爭,兩人都覺得自己教的徒弟是最棒的,渾然不顧肖一竹和肖筠根本無法真正的分隔成兩人。
這個問題在悅卿谷就三天一爭五天一吵,偏生肖一竹和肖筠一文一武,這比鬥也極為不易,悅卿谷的兩位主人為了能爭個高下,不知想出多少奇葩法子,現在到了江亭柳面前,蘇念卿依舊沒能忍住自己的勝負欲。
江亭柳一時間亦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後道:“這……他們都很厲害啊。”
蘇念卿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她又是個什麼都藏不住的直白性子,神情頓時就不高興起來。
不過就算是關心則亂的王氏也看得出來,蘇念卿的不高興是小孩子沒有得到心愛的玩具那種,而不是對江亭柳有什麼不滿。
她懸著的一顆心基本算是放回了肚子裡,肖一竹看自家女兒的眼神,蘇念卿的態度,都讓王氏覺得江亭柳的未來會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