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益元面上一冷,看向趙曼柔的眼神變得有些狠厲。
"我不過是好奇罷了,我哪裡知道邵袁會把方子給外人,"趙曼柔心裡簡直恨死了那個邵袁。
"姨娘若是好奇,只需要來問我便是了,再說,以前也未曾見過姨娘對這些廚房裡的東西這麼熱心,若說姨娘不是有什麼二心,我還真不知道姨娘要這個方子是為了什麼,"柳傾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個資訊,那就是趙曼柔想要把醬料秘方給隔壁酒樓。
"爹爹也知道,那隔壁酒樓,一直都是咱們得強勁對手,之前就一直打壓我們,眼看著咱們這裡有了海鮮醬料的秘方,能夠反擊回去,誰知道姨娘竟然把醬料的方子給人家了,真是防不勝防,隔壁酒樓以前覺得我們不過是一個快要倒閉的小酒樓,不屑與我們競爭,現在眼看著我們酒樓越來越好,他們定會全力與我們競爭,若是再這麼下去,只要隔壁酒樓回過神來,咱們酒樓再想要振興可就難了。"
柳傾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利弊,把柳益元聽的一身汗,想到自己不久之前從隔壁酒樓過去,遇到陳家的人,還對自己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若不是自己家的酒樓慢慢振興,陳家的人哪裡能看得起自己。
一想到這裡,他便厲聲對趙曼柔道,"你到底是安了什麼心?"
看到柳益元完全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趙曼柔欲哭無淚,默默在一旁絞手帕。
"爹,你看這賬本,我對了好幾遍,就是對不上,"柳傾一臉無奈地說,"這還是前兩日縣令大人來咱們酒樓吃飯,但是我明明記得是五十兩銀子,賬單上卻只有五兩銀子,爹您覺得這對嗎?堂堂一個縣令,就只花了五兩銀子。"
趙曼柔眼神有些閃躲,正要藉口離開,就被柳益元喝住。
"趙曼柔,你進我柳家門這麼些年,我哪裡虧待過你?沒想到你還不知足,揹著我做這些事,連同外人來對付我,你對得起我嗎?"
趙曼柔低著頭,叫了聲,"老爺……"
"算了,我既然管不住你,那你就回家吧,"柳益元正在氣頭上,完全不聽趙曼柔的話,喚人拿來筆墨,"我給你一封休書,從此以後,我柳家與你再無半點瓜葛。"
趙曼柔看到柳益元要動真格的,頓時嚇壞了,急忙撲到柳益元腳邊跪下,淚水簌簌往下掉,"老爺,我跟著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絮兒都這麼大了,你想讓她沒有娘嗎,老爺……"
柳益元正要落筆的手頓住了,看著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趙曼柔,心裡一軟。
趙曼柔看到柳益元心裡鬆動,接著哭道,"老爺,您可還記得,您臥病在床的時候,是我一口飯一口飯喂著您的,我給您擦身子,給您喂藥,我從來沒有半點宣言,我只希望老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柳益元徹底心軟了,他擱下筆,看著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的趙曼柔,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但是酒樓的管理,你就放手吧,都交給傾兒去管就行了,你也正好可以歇一歇。"
趙曼柔本來鬆了一口氣,聽到柳益元說要自己把酒樓的管理權交給柳傾,心裡又是一陣不甘心。
柳傾接手酒樓,第一件事就是整頓酒樓的管理人,之前趙曼柔在位的時候,專挑一些懂得見風使舵的人管理,這些人除了會說好話,沒有半點真才實學,酒樓的倒閉和他們脫不開干係。
而且這些人都和趙曼柔很熟了,趙曼柔平時在酒樓中飽私囊他們也都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道。
看著她一口氣換掉了幾個老員工,有好幾個老員工跑過來和她哭訴,趙曼柔坐不住了,那些老員工都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都是她的心腹。
柳風絮請了幾個老員工吃飯,飯桌上,她慫恿老員工鬧事,故意嚇唬他們,"如果你們不反抗,不讓那個丫頭知道你們的厲害,那你們以後就只能任人拿捏了,豐叔就是一個例子,他平時為人多好,但是還不是讓柳傾給換掉了。"
被提到的豐叔嘆了一口氣,道,"那個丫頭確實不近人情,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這些話都是她們商量好的,讓豐叔說給這些老員工聽,更能起到效果。
隔天,柳家的酒樓就被砸了,酒樓的牌匾搖搖晃晃的,差點摔下來。
柳傾走進酒樓,問清楚是幾個老員工在鬧事。
林楓跟著走進酒樓,讓手底下的幾個人拉住鬧事的老員工,先穩住事態。
他把柳傾拉到一旁,低聲道,"這些老員工肯定是被煽動了,你不妨先留下幾個人緣比較好的員工,等局面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不可",柳傾皺著眉頭堅定的搖頭,這些人尸位素餐,她早就看不慣了,留著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不知道會有什麼么蛾子,她不想給以後留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