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其實是早就發現小泉子沒這裡了。
只不過她對他的身份始終有著一些疑惑,總感覺他這個醫館弟子的身份也是一種隱瞞的身份。可是這種直覺的東西,雲芳沒有任何的證據,又不能找他直接質問,可她對小泉子卻始終不能完全的放下戒心來。
就因為這個不放心,雲芳不想他參與到這樣的家庭會議中,發現他沒在之後,她說話才少了一層顧忌。
只是,雲芳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小泉子沒在,不是出去幹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而是去準備換藥的事宜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小石頭漸漸擔起了小飯館的重擔之後,大山的腿也一條好似一天,在老神醫的允許下,他每天早上都能在院子裡走上一圈了,當然了,每天都是桂花陪著他。
而云芳的臉經過了幾次換藥之後,先前的刺痛、麻癢的感覺也漸漸的消失,如果不是有人提起,雲芳甚至有時候的都忘記了自己臉頰上還纏著紗布了。
這一次,老神醫對於換藥特別的重視,小泉子也提前跑回去幫忙,雲芳隱隱約約覺得,這怕是最後一次換藥了,結果如何很快就可以揭曉了。
雲芳猜的不錯,老神醫給大山認真的查了傷勢之後,鄭重的宣佈,“大山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再敷草藥了。”
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去掉了腿上的夾板的大山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又興奮的蹦了幾個高,終於喜極而泣,“我好了,我的腿好了,真的好了,謝謝,謝謝神醫,謝謝……”
“很好,很好,”李珍時也滿意的捻著自己的鬍子,“藥祖慈悲,又顯靈了一次啊。”
“老神醫,我的腿完全好了,芳兒的臉也會全好的,是吧?”興奮的大山一把扯住了李珍時的袖子,“謝謝,謝謝您,謝謝你救了我們兄妹啊,您……”
“先不要忙著說謝,”嚴謹的李珍時攔住了大山,嚴肅的說道,“芳丫頭的臉和你的腿不同,帶我看過之後,才能有定論。你們都出去吧,我要開始給她換藥了。”
“好。”
儘管大家都十分期待看到雲芳臉上拿掉紗布的樣子,但是老神醫發了話,大家誰也不敢違背,一個個都悄悄的退出了出去。
小泉子走在了最後,在關上房門的一剎那,他對著雲芳比了熟悉的手勢——‘V’來,雲芳一愣之後,心中竟然是十分的熨帖。
因為這個手勢,雲芳曾經誤會了小泉子和她是穿越的同類,可經過了一番雞同鴨講之後,雲芳最終失望的發現,那個手勢只是小泉子和老神醫之間的聯絡暗號,跟她所熟知的‘勝利’或者‘加油’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後來小泉子在松坡屯住下來之後,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問起雲芳對於這個手勢的看法,雲芳繞不過她,只得又搬出了郭四爺來,說是他教給自己的,這個手勢是鼓勵人的意思。
後來,小泉子沒在提起,雲芳自己也幾乎忘記了這一茬。沒想到小泉子竟然還記得,而且在這樣的關口擺了出來,給她鼓勵。
李珍時是背對著門口的,他沒有看到小泉子的手勢,卻看清了雲芳眼神的變化,他抬手拍了拍雲芳的後背,慈愛的說道,“小丫頭你放心好了,小泉子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不是那種只看外表的人。”
“您說什麼啊?他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雲芳飛快的收起了方才的心思,嗔怪的說道,“再說了,我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有時候啊,還能省不少的麻煩呢。”
李珍時的眼波一閃,戲謔的問道,“小丫頭,你真這麼想?”
“是的,是這麼想的,”雲芳點了點頭,突然鄭重的說道,“老神醫,我想求您一件事。”
“哦?什麼事?”李珍時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一樣,“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啊?”
“是這樣的,”雲芳拉著老神醫坐下,把自己想了一夜的打算輕輕的說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的臉最終會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現在藍家遇到了一個大的機遇,我不想因為我的臉分心從而出了什麼差池,所以想懇請老神醫能去了我臉上的紗布,給我一個普通的面具吧。”
“面具?”李珍時笑了,“難道你想頂著一張僵硬的臉去見福祥的老東家麼?你不擔心他說你不夠尊重?”
雲芳並不奇怪老神醫知道她要去求見福祥老東家的事情,以小泉子和大山、石頭他們的交情,雲芳也不指望這事能隱瞞的了他們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