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山聽話的走了過去,坐在了炕沿上,微微的垂了頭,“娘,都是大山不好,讓娘操心了。”
“傻孩子啊,”娘慈愛的把大山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苦笑著說到,“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哪能真的和你置氣啊?你剛才在外面和你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娘不怪你。”
“娘,”大山紅著眼圈真誠的喊道,“娘,娘,娘……”
“好了,好了,好了,”娘被大山這麼喊的整個心都柔了起來,“娘答應你,等芳丫頭回來,娘就開始忙活你的婚事,我啊,還等著早日抱孫子呢。”
“我已經和爹說過了,”大山抬起了微微發紅的臉來,眼神晶亮晶亮的,“我明天就進城去找芳丫頭去,我一定會把她給找回來的。”
“也不要這麼著急,”娘想了想,緩緩的說道,“我聽華兒說,芳去城裡是為了找大夫看病的。據說是招那個有名的神醫,那天張管事也說起來過的,好像她這次去採石場又聽了什麼人說起了這個神醫,這才著急趕過去的。據說那神醫有些脾氣,不一定當天就能看上病呢。”
“好像,……”大山緊鎖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在採石壩子的時候他的心思幾乎都被那個叫柔兒的姑娘佔據了,很多事情都沒有在意也沒有上心,至於雲芳聽了什麼話趕去縣城裡看病,他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憋了一個大紅臉,大山只好愧疚的實話實說到,“娘,我,我,芳兒她,她,我也不知道她為了突然就這麼著急著去縣城裡了,好像,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那個神醫的怪癖,有把握能看上病的。您說的對,咱們不著急,不著急。”
雖然爹孃、大山和雲華都說不要著急著急的進城去找雲芳,可是到了第二天,一家子卻不約而同的趕去了村口,等在了從縣城回來必經的那條路口上。
整整等了一個上午,雲芳和小石頭卻一直沒有蹤影。回去之後匆匆吃過了午飯,大家又都回到了路口上。
不過,這一次大山還沒有等到雲芳呢,倒是發現了一個模糊的綠色的身影,從旁邊的小山路上一閃而過,但是那身鮮亮的綠色衣裳,足以讓大山認出那個人影是誰了。
大山立即就想追了過去,可是他這剛一抬腿,就聽到爹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山明白了爹的警告,只得悻悻的收住了腿,但是眼神卻一直向那個綠色身影飄過的地方瞟來瞟去,希望能再看一眼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就在大山心不在焉的這個時候,小石頭駕著馬車,帶著雲芳和老神醫師徒回來了,大山頻頻的往那抹綠色身影閃現的地方瞅去,可惜卻再也沒有發現半點蹤跡了。
和大山不同,爹孃和雲華都在望眼欲穿的等著呢,遠遠的看到了他們回來,娘首先激動了起來,她就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迎著馬車就奔上過去,嘴裡還大聲的喊著,“芳兒啊,石頭啊,你們可回來了,……”
娘迎著馬車趕了上去,跑的近了才發現馬車上還坐著兩個陌生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就帶出了一絲疑惑來,“這,這,這兩位是?”
這時候,小石頭已經勒住了馬兒,雲芳跳了下來,指著李珍時解釋道,“娘,這位就是張管事曾經說起過的那個城裡的神醫啊,神醫醫者父母心,親自來這裡給,給鄉親們瞧病來了。”
“啊,啊,啊……”娘像一個孩子一樣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的挫搓著雙手。
這個時候爹也快步的趕了上來,聽到了雲芳的話來,他臉上立即換上了恭敬的笑容,“原來是神醫來了,您老不嫌棄咱這窮鄉僻壤的,真是太好了。”
趁著覽家人說話的功夫,小元修已經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扶住了自己的師傅,警惕的看著圍上來的這幾個陌生人,生恐他們驚擾了師傅。
李珍時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扶著小元修的肩膀跳下了車來。他一邊活動著有些發麻的手腳,一邊把眼神放在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向後張望的大山的傷腿上。
神醫就是神醫啊,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需要幫助的病患。雲芳忍不住暗暗誇了一句,緊跟著解釋道,“李神醫,那個就是我哥哥,他的腿十幾年前幫我採藥的時候摔傷了。”
“哦,”李珍時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雲芳的話,卻沒有對她的話給予置評,而是跳躍著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說的那個軟骨的孩子呢,儘快帶我去看看吧,那病耽擱不得。”
“呃,……”饒是雲芳思維敏捷,還是沒有跟上李珍時這麼跳躍的思維,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反應慢了半拍的大山才琢磨過味來,他趕緊趕到了李珍時的面前,滿臉希冀的問道,“老神醫,您,您說我這條腿還有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