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讓荊天楚轉告施長廷和薊州的將士們,餉銀的事情,他會盡快解決,讓大家稍安勿躁。另外他還交代,若是有人藉機生事,一定要嚴懲不貸。
荊天楚知道事情緊急,得了命令後,跟著就去做安排,而鍾南又急匆匆地殺回京師。
從昨天下午邢玠收到訊息到現在,這一天多時間裡,主要是兵部的官員在四處奔波。按理說,內閣和皇帝那邊,肯定已經收到了訊息,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就此發聲。這就有點奇怪了。
鍾南迴到鍾府,召來兩位謀士,向他們請教之後,才得到了答案。
孫承宗和石遷的意見高度一致,在他們看來,皇帝和內閣沒發聲才是正常的,發聲才不正常。
怎麼說呢?
先說皇帝這一邊。雖然戶部沒銀子,可不代表皇帝沒銀子,不過皇帝是不會輕易動用他的“小金庫”的。通常來說,除了各種封賞之外,朱翊鈞是極少動用他的私人賬戶的,滿朝文武都清楚他這個習性。
再說說內閣。薊州軍營的這一次兵變,根源還是在幾年前,如果不是朝廷拖欠那四十三兩銀子的餉銀,估計也沒有今天的事兒。只是當初經辦此事的四位大學士,都已經不在其位,那麼如今的四位大學士,哪裡有主動去接這“燙手山芋”的道理呢!
皇帝和內閣不做聲,兵部卻不能不管不顧,畢竟這是兵部的份內之事。
第三天一早,兵部的主要官員們,再次聚集在議事廳,互相交換了這兩天的成果。
“這兩天,我一直等在戶部,終於讓陳侍郎鬆了口,他答應撥給薊州軍營二十萬兩銀子,補發拖欠的部分餉銀。至於剩下的部分,只能再等等了。” 邢玠先行開口。
“也還差很多啊!”大家的情緒低落。
“兵部這邊想了想辦法,湊了五萬兩銀子。”宋應昌補充到。
“離我計算的最低金額,也還差四十萬兩。”毛大海說道。
“當務之急,是把這部分餉銀先行發放下去,並安撫好薊州的將士們。”邢玠做出安排,“子初啊,你曾在薊州任職,好歹還能和他們說上幾句話,這次就由你去吧!”
“是,我這邊跟著就啟程。”鍾南沒有推辭。
由於戶部下撥的並不全是銀子,其中還有一半是糧食,所以鍾南留下了幾位原本應和他同行的兵部官員,讓他們和運輸的銀兩物資隨後趕到。而他則帶著親兵,先行趕往了薊州。
到了薊州之後,鍾南沒有休息,而是先行去了趟軍營。他讓施長廷召來所有什長及以上的將領,在演武場的空地上,來了次戰場辦公。
“各位兄弟們,我是鍾南,想必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對我都不陌生。今天,我回到薊州軍營,就是來給你們解決問題的。”
人群中有了些輕微的騷動。
“我知道大家都很委屈,咱們當兵,還不是為了吃糧吃餉。只是這兩年,朝廷確實有些困難,不要說咱們當兵的,就是京師的官員,也有被拖欠的。”
“那也不能讓咱們白白地流血流汗吶!”人群中有人說道。
“是啊,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一家老小還指望著餉銀過活吶!”
“總兵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