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撞翻了,她也被絆了一下,還追著想再扎我一刀。西奴耶一腳踢在了她的手上,那把短刀脫手而出,跟著曼菲士怒吼一聲撲了過來,狠狠的兩拳砸了下去,我打賭我肯定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過這個女人倒很硬氣,竟然一聲沒吭。
我被好幾隻手扶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個剛被小金咬的傢伙已經黑氣滿面仆倒在地下,而憤怒的小金正要撲到答依俐身上去,忙喊了一聲:“小金!回來!”
喊的時候我完全是本能,喊過了之後,我就馬上想著,沒這麼容易……想殺我的人,有這麼容易就死嗎?讓小金咬死她,太便宜了她了。
腰上熱辣辣的疼起來,象是火焰在那裡灼燒一樣,曼菲士急著把我抱起來一連聲喊醫官來看。我自己倒是清楚,這個傷要不了人命的,應該是皮肉傷,就是刀口肯定挺長,疼的厲害。至於有沒有毒,我倒也不在意。小金是可以吸出毒素的,我喝止了它一聲之後,它就動作極快的蜿蜒游回來,張開嘴巴一口咬住我的指尖。
曼菲士驚的身體一僵,我說:“別怕,小金雖然可以咬死人,但是也可以把身上的毒素給吸出一點來的……”
不過,真的好疼。
我只想著答依俐要殺曼菲士,卻沒想到她會把目標轉而定在了我的身上。
醫官來了,神官也來了,屋裡亂哄哄的一團。醫官看了我的傷之後說,不要緊,幸好毒淺,而且傷口也不深,然後趕緊替我處理傷口,曼菲士一把攔住,說不要醫官動手,他要親自來。我說:“你搶個什麼勁兒,讓亞莉來吧。”
我半趴在靠牆的軟榻上,看著幾個侍衛已經把答依俐從地下拖起來了。她可能被西奴耶和曼菲士那兩下給踹的半暈了,眼睛似睜非睜的,曼菲士一把抽出腰間的銅劍,我喊了一聲: “先別殺她!”
曼菲士停下動作,問我:“姐姐想怎麼辦?”
“先問她,父王是不是她殺的?”
曼菲士說:“還用得著問?一定是她!”
我說:“那也要她親口承認下來!”
亞莉惡狠狠的說話與輕柔的上藥動作不符:“是!公主儘管把這個女人交給我!我一定讓她老實開口說話!”
曼菲士想了想:“好,一刀殺了也太便宜了她!敢傷我王姐,先把她的手砍了!”
我趴在榻上,看到西奴耶乾脆利索的拔出劍來,一個侍衛把答依俐的一隻手拉直,西奴耶一劍劈了下去,寒光一閃,鮮血四濺。答依俐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立刻又痛暈了過去。
沒想到這麼些日子不見,西奴耶身上的煞氣也這麼重了。
曼菲士指著醫官說:“給她止血,可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我閉了下眼,轉過頭俯臥在榻上,耳中還是能聽到後面的動靜,他們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程式,劍刃劈空的風聲,肢體骨頭和皮肉被砍斷的沉悶的動靜,這一次沒有慘叫,不過我估計答依俐的另一隻手應該也被砍下來了。
失血加上過於疲勞,我就這麼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