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床上的被子給弄亂,強擠出一個人的形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眼底露出了一絲的狠絕。
他又走到屋裡的水龍頭面前,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臉,將臉上的妝容都擦去了,露出一張乾乾淨淨的少年的臉來。
梁初冬只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門後,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來。
他準備好了一切,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兔子卻還是沒有撞上來,可他卻依舊很有耐心的樣子。
終於,外面靜的連半點的聲音也沒有了,在黑暗中,房間的門鎖微微的轉動了一下,隨即“吱呀”一聲,輕不可聞的開門聲,卻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進來了,然後直奔著床而去。
那男人掀開被子,卻見裡面什麼也沒有,然後將枕頭上的黑髮拿了起來,黑暗中,卻是滿臉的錯愕。
然而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房間裡唯一一把椅子猛地砸在了他的頭上,頓時腦袋翁的一聲,整個人也栽倒了床上。
見他昏過去了,梁初冬伸出腳狠狠的往他的身上踢了踢,這才扔下手裡的凳子,將房間的燈給開啟了,隨即將備好的繩索拿出來,將他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然後梁初冬拿著盆從水管裡接了半盆冷水,一股腦全澆在了那男人的頭上。
男人這才慢慢的醒了過來,見了梁初冬,一時間不知道在哪裡,只在那裡暈頭轉向的模樣。
等他徹徹底底的看清楚梁初冬之後,見自己的身上又被綁著,這才認出梁初冬來,竟然是白天的時候,跟陸繁遙一起來的那個少年。
“居然跟我玩陰的。”他頓時火冒三丈,嘴上也罵了起來,“鱉孫子,有本事你就給大爺弄死,我就服你了。”
梁初冬聽到他的話,也並不氣惱,只是將自己從家裡揣過來的那把刀子拿了出來,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說,“這可是你一心要我殺了你的,那我先割了你的耳朵才好。”
眼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刃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耳朵上,猶如幾萬條毒蛇在他的耳朵上爬,不由得嚇得臉色慘白,“好好好,你贏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梁初冬的眼睛裡依舊毫無波瀾,而明明是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卻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讓人感覺到膽戰心寒。
“我什麼也不要,就想要你的命。”雖然是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只讓人聽了便覺得渾身戰慄。
“我又沒有對那個女人做什麼,你幹什麼要我的命。”那男人毫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嚇得連瞳仁都放大了,“算我求求你了,饒了我吧。”
梁初冬這才狠狠的踢了踢那男人,“跪下。”
那男人果然十分聽話,只“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雖然身上被捆成粽子一樣,但還是撲騰著站了起來。
梁初冬這才將早已準備好的攝像機拿了出來,慢慢的對準了他,“馬上道歉。”
等陸繁遙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她也顧不得擦。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進去,便瞧見梁初冬不緊不慢的從裡面出來,帶著寒意的風將他胸前的圍巾給吹了起來。
他一抬頭見她匆匆忙忙的,像是一陣風一樣的跑了過來,不由得微微的一愣。
昏黃的燈光下,陸繁遙只看見他白色的毛衣上帶著斑駁的血跡,不由得臉色大變,一邊大口的喘息著,一邊急急地問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死了?”
梁初冬漆黑的眼睛上有一絲的錯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他身上的血跡不過是捆綁那個人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而已,他只敲了那人一凳子,想來也不會受多麼重的傷。
見他沉默不語的,陸繁遙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也被瞬間的澆滅了,只慢慢的跌坐在地上,將手指插在頭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