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過恭喜實在太早了,還有兩個我恨之入骨的人活的好好的。”他明明是用很平常的聲音說的,陸繁遙卻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
“是嗎?!”陸繁遙扯了扯唇角,但她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很難看。
她實在找不到接下來要說的話,難道要希望他繼續努力,可那是殺人不見血的勾當。
就在她沉默著不知道要如何皆是這場通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易闌臣的聲音,“你難道就不好奇那兩個人是誰嗎?”
“說出來我也不會認識的。”陸繁遙說的不錯,她卻是對他生意上的事情,跟大多數普通人一樣,都是通媒體知道的。
“罷了,現在即便不告訴你,將來你也會知道的。”這是易闌臣結束通話電話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就是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卻讓陸繁遙發了三節課的呆。
陸繁遙晚上下班的時候,是跟杜雪一塊走的。
兩個人準備去食堂的時候,卻見梁初冬正站在樓下,怔怔的盯著辦公樓門口的方向,遠遠的跟雕塑一樣。
這孩子放學不回家留在這裡幹什麼?陸繁遙不由得一愣,本想過去問問他,卻還是跟著杜雪一塊走了。
兩個人來到食堂以後,杜雪有些猶豫的說,“看著剛才梁初冬那孩子好像有話要跟你說的樣子,那孩子性子孤僻的很,也沒好意思上去問問。”
“管他呢。”民以食為天,陸繁遙哪裡還想那麼多,一張口往嘴裡塞了半個雞蛋。
然而她雖然嘴上說,但是梁初冬那孤寂蕭索的背影卻一直縈繞在她的面前,揮之不去。
被嚼在嘴裡的肉彷彿也沒有那麼的美味了,陸繁遙長長了嘆了口氣,“我去看看他,你好好的吃吧。”
說完她也不管杜雪,扔下筷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陸繁遙跑到教學樓前面,那裡卻早已是空蕩蕩的,只有幾個負責打掃的清潔工,在哪裡忙活。
因為剛吃完飯就這樣的跑,她灌了一肚子的冷風,十分的難受。
“阿姨,剛才站在那裡的學生去哪裡了?”陸繁遙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扯住一個清潔工趕緊詢問,“就是挺漂亮的一個男孩子,腿上還打著石膏。”
她這一形容,那清潔工阿姨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笑著說,“是那個腦袋染成綠色的娃子吧。”
“……”陸繁遙過了良久才點了點頭,“對,就是他。”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放學就站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那阿姨一副無可救藥惋惜的模樣,“他十幾分鍾前才走,好像臉色挺難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十幾分鍾前不正是她離開教學樓的時候嗎?難道他真的再等她?
陸繁遙的氣剛剛喘勻,又趕緊跑,遠遠的聽見那阿姨的嘀咕聲,“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真是的。”
等他跑到學校的門口,卻見校門前的街道已經空空蕩蕩的了,偶爾經過的汽車不緊不慢的開著,偶爾有貓狗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的,也不會被車撞到。
看來他已經走了,陸繁遙不由得後悔,自己幹嘛要追他,又不是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