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粉筆頭正中梁初冬的臉頰,在他細瓷的臉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都給我閉嘴。”梁初冬猛地站了起來,那眼神簡直能用凶神惡煞來形容了,“誰要是敢說話,我就把他的腿也打斷。”
這明明是威脅的話,但班內所有的人都頓時你啞口無言,因為梁初冬這個人他們瞭解了,說到做到。
所以等到下課,班裡再也沒有一個人再敢搗蛋,連宋颺都滿臉不忿的坐在那裡。
下課之後,她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抱著自己的教科書,去操場上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而等她抬起頭來,卻正好看見梁初冬那漆黑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暗淡,“對了,謝謝你在課堂上幫我。”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偶爾落下的梧桐葉子,黏在他的校服上。
陸繁遙想伸手替他捻去,不知為何竟覺得這樣更好看嗎,多了幾絲頹廢的氣息。
“是不是我這老師做的很失敗?”陸繁遙淡淡的說,眉眼間皆是一片愁雲。
然而他剛想開口,卻見陸繁遙已經站起身來離開了,她踩著枯葉,腦袋也耷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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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在樓梯的門口,卻意外的接到了易闌臣的電話。
她想著昨天的尷尬,猶豫了很久她才接聽了電話。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她實在想不到易闌臣會找她有什麼事情,連去猜測的方向也沒有。
“咱們是夫妻,在彼此還沒有簽字之前,儘量不要用這樣陌生的口吻。”易闌臣在那頭笑了笑,可陸繁遙根本看不見。
“我要把易家的別墅賣了,那裡有沒有你的東西,有時間了回去收拾收拾。”
“為什麼要賣房子?”陸繁遙有些著急,明明這房子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竟有些擔憂,“那別墅不是你父母住的地方嗎?”
“或許是怕睹物思人吧。”他聲音暗淡的有些可怕,“我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家,回去空蕩蕩的房子,還不如住酒店。”
畢竟那房子是人家的,而且陸繁遙是一窮二白的跟他結婚了,哪裡有勇氣對人家的資產指手畫腳的。
“我有一些衣服還留在那裡,我你這個週末回去拿。”
她的那些衣服加起來也不值多少錢,但畢竟還有自己的內衣,總不能讓別人去處理。
“好。”易闌臣也沒有再說一句多餘的話,“我掛了。”
“對了——”她忙叫住了他,但她憋在喉嚨裡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的表達出來,所以電話兩頭都是長久的沉默。
“恭喜你,大仇得報了。”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我已經看了新聞了,說當初背叛易家的那幾個高管都已經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