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遙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身昂貴的衣服已經皺巴巴的了,也是十分的奇怪,真的很想知道她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弄得她這樣一大早的就找自己算賬。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陸繁遙用力的挺了挺自己的肩膀,讓自己儘量顯得理直氣壯。
“跟我走。”孟藿眉不由分說的就扯著陸繁遙的頭髮,陸繁遙疼的齜牙咧嘴,但也只能任由著她將自己扯上了車子。
漆黑的車子急促的穿梭在倫敦的街頭,因為開的太快頻頻的引來交警的側目。
陸繁遙嚇得渾身冷汗,只從兜裡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想聯絡易闌臣。
誰知正在開車的孟藿眉一手開車,一手將她手裡的手機奪了過來,狠狠的扔在後排的高階的座椅上。
而疾馳中的車子險些撞到路旁的欄杆,陸繁遙嚇得都丟了半條命,尖叫道:“看車,看車——”
看著如此惜命的陸繁遙,孟藿眉不由得冷哼一聲,旋即繼續開車。
車子果然停在了倫敦的一個醫院裡,她不由得微微的放了心,孟藿眉總不能當眾給自己弄死吧,再說自己有個好歹,在醫院裡,也能搶救及時。
孟藿眉將車子隨意的停在了路邊,全然不顧醫院保安的阻攔,然後扯著陸繁遙的胳膊便往醫院裡拖。
陸繁遙也已經被她弄的沒有了脾氣,只任由她半拖半拽的。
於是醫院裡的人都看見兩個黃面板的女人,風風火火的往醫院裡走,前面的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後面的滿臉窘狀,路過的垃圾桶都不知被兩個人踢翻了多少個。
直到被孟藿眉拖到一個病房前,孟藿眉才狠狠的甩開陸繁遙,“你給我進去好好的瞧瞧,這傻子都成什麼樣了!”
陸繁遙隔著厚重的玻璃,隱隱的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雖然瞧不清楚,但依稀間能分辨出那是梁初冬。
陸繁遙不由得有些錯愕,明明昨天的時候梁初冬還好好的,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見陸繁遙滿臉的迷茫,孟藿眉氣的嘴唇發紫,“你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了,難道這件事不是你和易闌臣商量好的嗎?你們可真卑鄙啊,連一個缺心眼的孩子都要利用。”
陸繁遙聽她的話更加的迷茫,“商量?商量什麼了?”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難道不是你讓他拿著那份合同來逼迫著我簽字,這孩子居然拿著棒球棍硬生生的打斷了自己的一條腿,就是為了你們的破合同。”
陸繁遙聽到這話,頓時也呆住了,正常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孟藿眉越說越氣,聲音也越發的淒厲起來,“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他的腿很可能留下後遺症,只怕將來會影響運動。你們可真狠心,居然這樣教唆一個剛成年的孩子。”
“我沒有。”陸繁遙死死的咬住嘴唇,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有些模糊不清,“我沒有讓他這樣做。”
孟藿眉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疲倦之意,似乎怕自己的聲音太大,影響到病房中的兒子。
她不由得嘆道:“這孩子從昨晚做完手術開始,嘴裡唸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連打麻藥之後,躺在病床上,也抓著那份合同不放,你進去看看他。”
陸繁遙聽著她的話只感覺又驚又氣,過了很久才慢慢的挪動了腳步,而那醫院的門似乎有千斤重一般,幾乎是拼了命的她才推開。
陸繁遙進到病房裡,那幾乎讓她窒息的消毒藥水味道,充斥著她的的鼻息。
等她走的近了,卻見梁初冬那張俊美而又帶著幾分稚氣的臉頰慘白的如同一張紙,沒有半點的血絲。
而他的左腿打著厚厚的石膏,單薄的被子半遮半掩的蓋著。
聽到了腳步聲,他以為又是自己的父母,便闔著眼睛,頭微微的偏了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說不要管我了嗎?你們不是生意忙得很嗎?在這裡管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