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李初夏回過頭去,又把地方那被打暈計程車兵抱上床,甚至還套上了鳳白的衣裳,看得鳳白有些奇怪,問道:“你又是在做什麼?”
“穿衣服啊。”李初夏瞥了鳳白一眼,“你虎啊,萬一別人進來發現,那裡面的並不是你,那肯定滿地兒找。”李初夏看了看鳳白,又長嘆一聲,“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
既然如此,鳳白也就沒有再辯駁,只是點頭道:“好吧。”
兩人趁亂從帳子裡出來,找了一個黑暗的角落之後,李初夏將他安置好,又回到帳子裡搗鼓了一陣才出來,扶著他朝著自己的帳子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燒火聲,緊接著,是士兵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一下子打破了夜的寧靜。
鳳白回頭,看著自己原本住的帳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把他那吃驚的神情襯得更加明顯,“你放火?燒了帳子!”
“嗯,是我燒的,若不這樣,我們根本走不了。”李初夏回頭看著鳳白,“還有你那個所謂的兄弟,現在,也在大火之中。”
鳳白愣住,看著身後那場大火,現在終於明白李初夏讓那士兵穿上自己衣裳的真正意圖,不由得輕笑一聲,“李初夏,我還當真是低估你了,做起事情來,心狠手辣,有時候連男人都不如你。”
李初夏聽得出鳳白這話帶有一些諷刺的意味,不過更多的,或許是認可,於是,她倒也接受了,咧嘴笑道:“謝謝誇獎,你知道的,有時候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犧牲一些罪有應得的人。”
“是,為了大局,肯定是要有犧牲的。”鳳白輕輕地嘆著,像是在跟李初夏說話,又像是在自己低聲低喃,反正一直到了李初夏的住處,鳳白才算緩過神來。
李初夏著手弄了一些藥出來搗碎,倒水開始煎制,“你體內還有一些毒素殘留,所以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熬點藥出來,你喝個幾日,大抵也就能好了。”
鳳白只是坐在那裡,直直地看著她,好半晌,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帶領軍團對你們發起進攻,這不是你所希望的麼?”
聽到這話,李初夏的手上一頓,點頭笑道:“是啊,這的確是我所希望的,不過,勝之不武。你啊,還是安心養好身體吧。”
從李初夏那張恬淡的面容上,好似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鳳白抿了抿唇,“你就不怕我下令再次抓了你們的百姓,拿去試藥製毒?”
這麼多天,李初夏也見著不少了,那些百姓,不管是江北還是北疆的,都是無辜的。
李初夏的手果然停頓了一下,回頭,一雙被藥香薰得格外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鳳白,很是篤定地說道:“我知道,抓百姓來試藥,不是你下的命令,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鳳白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能感覺得到,你不是。”李初夏笑笑,“你的身子這樣孱弱,又整天待在那個帳子裡,想必是被人孤立了。從你身上殘留的毒來看,就足夠說明這一切了。”
鳳白恍然大悟,“你當真是觀察仔細,看得也透徹。”他轉念,想到代理首領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我早就該對他有所防範了,那日他帶著幾個小將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了,這樣,那些無辜的百姓就不會被抓來試藥,白白害了那麼多條性命……”
說著,便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朝著床板上一錘,那手錘得有些泛紅了都不覺著疼。
李初夏見著,格外高興,卻還是擺了擺手說道:“你這聲音可得小一些,萬一被旁人聽見了,過來搜查,可就麻煩了。”
鳳白這才收了收拳頭,抬眼看到李初夏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時,不由得有些意外,“你笑什麼?”
“方才,我只是猜測。”李初夏眉眼彎彎,顯得格外溫柔嫻熟,“只要百姓和你的事情無關就好。”
只要這件事和他無關就好?
鳳白有些奇怪,知道自己不是傷害百姓的人,她竟然這麼高興,他動了動唇,可到底也沒有問出口,只撇了撇嘴道:“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李初夏聽見,捂嘴笑著,“是啊,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