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墨和阿書平常辦事騎的,”阮明羽摸著那棗紅馬道:“什麼人都跟,性子比碧驄還柔順,給你練習正好。”
又笑睨了她一眼,“就是對你而已,太高了點。”
黎靜珊惱怒地瞪了阮明羽一眼。就女性的身材而言,她已算中人以上。但跟阮明羽比起來,也才到他下巴而已——是矮了點。
她尷尬地岔開話題,“它叫什麼名字——不會就叫‘紅毛’吧?”
阮明羽哈哈大笑,“正解!反正我們都這麼叫。”
黎靜珊嘴角抽搐地看向旁邊的碧驄——曾經的“花毛”,暗想你們的主子到底是怎樣的惡趣味。
她伸手摸著馬身,思索著道:“紅色的馬稱為‘騂’,不如就叫‘赤騂’吧。”
“隨你,不過一個代號罷了。”阮明羽打著哈哈,突然眼珠一轉,痞痞地笑道:“嗯?叫‘痴心’?這馬兒又不是鴻雁,它願意嗎?”
黎靜珊的臉又紅了。連站在一旁當拴馬樁的阮墨,都微微翹了嘴角。
阮明羽打趣夠了,從阮墨手裡接過韁繩,安撫地拍了拍馬脖子,對黎靜珊道,“你的身高足以騎這樣的馬。上不去只是因為你不得要領,不會使力。過來,我教你。”
他給黎靜珊邊示範邊講解。黎靜珊學的也快,很快掌握了要領,蹬鞍上馬,由阮墨拉著韁繩帶她在山下走了幾圈,黎靜珊也迅速適應。
阮明羽看她基本要領都掌握了,對她笑道:“行了,我帶你到後山的草場去溜溜。”說完吩咐阮墨在這裡等著,翻身上了碧驄,在前面慢慢走著帶路。
赤騂受過良好訓練,自動貼著碧驄的馬尾跟了上去,兩匹馬一前一後慢慢地繞到後山去了。
在後山腳下,果然有大片的草場,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著穿過草場,靠山的那邊有大片的樹林,如今已過深秋,樹林紅黃斑駁,似山下燒著一團火。
到了這平坦之地,阮明羽帶著黎靜珊的馬小跑起來,邊跟她解釋騎行的技巧。黎靜珊學得也快,不過半日時間,她已經能獨自在草場上賓士起來,並且體驗到了馭馬的樂趣。
阮明羽任由黎靜珊在草場上玩兒,放碧驄在附近吃草,自己則在樹林邊選了個平坦草甸坐下。他叼了根草杆在唇間,看著黎靜珊策馬在衰黃的草上奔來馳去。
黃衣紅馬也像一團熱烈的火,在他眼睛裡跳動。他嘴角帶著笑,眼神卻幽深似海,暗壓著心底深處翻騰的慾望。
看了一會兒,他打了一聲唿哨,黎靜珊和馬兒同時轉頭看過來。然後,還沒等黎靜珊有動作,那赤騂就自覺地調轉方向,朝阮明羽小跑了過來。
到了他身邊,黎靜珊下馬,讓赤騂自去跟碧驄一起吃草。她笑著向阮明羽抱怨:“明明是我在馭馬,她偏偏只聽你的。”
阮明羽笑,“那是因為是我馴的馬呀。別說,馴它比馴你容易多了。”
“胡說!我又不是馬!”黎靜珊紅著臉爭辯。這紈絝施展起撩人的手段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她期期艾艾地道:“我,先去河邊洗把臉,一身臭汗。”說完忙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