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如果是別人的話,就會看不出來了。
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上露出了鄧主任不會有的帶著長輩和藹的笑容。
“你就還是叫我鄧主任吧,其他的稱呼被別人聽到了,會讓人感覺奇怪的。”
我有點尷尬的點點頭,對他說:“那之後您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就這樣先把我自己的喪事處理好,之後找個理由讓鄧主任這個人在世上消失吧,本來我就是為了收拾爛攤子才走了這一步的。”
這個回答讓我心裡的古怪稍微少了一點,因為我之前的確是在想,難道這老人家是打算在鄧主任的身份下繼續活下去嗎?這不就是有種換了一個皮囊之後延續生命的感覺。
並不是我覺得他應該死掉,而是這種延續生命的方式讓我覺得無法接受。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算是處理完了,剩下的就是對創傷骨科的人宣佈鄧主任外公的死訊,只是當我想要出去叫人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房間裡亂七八糟一團狼藉,實在不適合馬上讓人進來。
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是一團被張雅拍碎的收音機碎片,而在病房中間,空著的那片地上是已經被張雅徹底給弄死了的魘,在軀幹的兩邊一邊掉落著一條胳膊,這情景如果讓創傷骨科的人看見,我根本就不敢想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估計是要麼把別人嚇瘋,要麼就是讓我們被抓進公安局。
我說出了我的擔憂,陳樹倒是早有準備,直接對鄧主任他外公問:“我給他的那張符紙還在嗎?”
鄧主任他外公馬上就明白陳樹問的是什麼,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交給了陳樹。
陳樹接過符紙以後又遞給了我,跟我說:“你把這個放到夢魘的身上點火就行了。”
我當時腦袋就大了,直接在病房裡點火燒屍體,這好像也不算是燒屍體,算了,不管怎麼說,在病房裡點火這種事也不能做呀,就不怕引起火災嗎?
這魘好像是跟其他我們遇到的東西不一樣,它是有實體的,也就是說它應該能算的上是不同的肢體碎片拼接出來的,隨隨便便一把火就能把這個東西燒乾淨,那還要火葬場幹什麼?
面對我一重又一重的疑問,陳樹回答:“讓你去你就去。”
行吧,反正我是個外行,不能指揮內行,我平時被患者指揮的多了,現在就尊重一下陳樹這個內行吧。
我懷著滿心的不確定,透過那張黑色的符紙和陳樹掏出來的一個打火機,我到魘跟前,忍著噁心,把那兩條斷臂撿起來放到魘的身上,最後把點燃的符紙放了上去。
接下來的一幕完全超乎了我對這個世界的正常認知,一團火光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我連忙後退,感覺自己剛才差一點就被燒痛、了眉毛。
也就是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魘就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地上只剩下那張符紙燒完後的灰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驚詫地看著這完全超出我理解的一幕,又一次感受到了科學之外的世界是如此的玄妙。
陳樹很是鄙視的跟我說:“看看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後跟我出去的時候,少擺出那張蠢貨的臉,太給哥哥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