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果閒著無事可幹,倒不如過來幫忙。”陸嶠舟終於發話。
林申宜向來一視同仁,就算是陸嶠舟,也是半分面子都不肯賣給他,“如果是你做的飯,我還是回家吃好了。”
“你的廚藝也不怎麼樣,沒有資格說我。”
明明很難過,可聽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挖苦,楓白心裡又覺得好笑。
酒過三巡,應旌和林申宜已經離去,楓白搖搖晃晃站起身,在走到陸嶠舟身側後,她微微垂目看著他。
“陸嶠舟……”
四下寂靜,楓白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陸嶠舟卻給足了十分的耐心。
“如果那天晚上,我能送你回家該多好。”
這一句話說完,她的眼淚也滴落在了他舉著酒杯的手背上。
伴隨著那一滴淚落下,陸嶠舟的心瞬間跟著顫動了一下,他的心中感知到了一股暖意,不想她再困在自責之中,便開口阻止,“你喝醉了。”
他要拿走她的酒杯,卻反被她按住手腕,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我知道,這三年你也沒有棄我而去,所以這杯酒,我應該喝。”
楓白不顧他的勸阻,固執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仰著頭,那眼眶裡的淚滑過面板,緩緩地沒入了髮絲裡。
淚水失去了蹤跡,可她的心卻依舊隱隱地抽痛著,難以消解。
陸嶠舟終於拿走她手上的酒杯,勸說道,“你先去沙發那裡坐一會兒,我去換個衣服,然後送你回去。”
她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看著陸嶠舟傻傻問道,“回去哪裡,這裡難道不是我家嗎。”
一聽這醉話,陸嶠舟失笑,“你果然醉了。”
夜色漸闌珊,黑色轎車安靜地往南洲道行駛而去。
一回到陸家,先安頓好了已經熟睡的曦寧,陸嶠舟才又返回車中,將楓白從副駕駛室裡抱了出來。
他往家中走去,行經小花園時,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跟他離去之時一模一樣。
這三年,唯一消逝的,恐怕只有時間。
“我能不能看看你身上的傷。”
她在他耳邊呢喃著,陸嶠舟有些難以忍受,他偏了偏頭,“都已經好了,沒什麼好看的。”
“還會痛嗎?”
“就只剩下癢了。”
這一刻這樣抱著她,癢的可不止那些陳年的舊傷,還有他的心。
楓白搭在他的脖頸處的手,開始一路遊走,陸嶠舟低下頭來,第一次產生了某種無法剋制的非分之想。他看著她,低語道,“陸楓白,你不要胡作為非。”
“雲致說我就像一杯白水一樣,食之無味,只能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