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他想逃離官場時寧姝就勸過他,叫他不要放棄。而那時他厭惡極了官場黑暗,早恨不得離開,踏入江湖,與她過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雖然這段時間有她在,他心滿意足。可閒暇之餘,總會覺得少了些什麼。這樣的感覺經常晃過,只是稍縱即逝。這次卻一時忘了忌諱,竟脫口而出。寧姝如此敏感,倒不知她又要作何感想了。
見寧姝久久沉默,司燁知道這次是自己說錯了話,手忙腳亂地解釋:“柔柔,我不是那個意思,替那些枉死之人伸冤是我的本心,但和你在一起,更是我想要的。”
“你都可以。”
“什麼?”
“我說……你都可以有,”寧姝緩緩仰頭,看著他,“說實話,我不願你成為一個,眼裡只有我的人。很早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是弱者,我不需要誰滴水不漏的保護,更不需要誰無時無刻的關懷。我喜歡跟你在一起,但最喜歡以前,跟你並肩作戰的時候。我們分析案情,試探疑犯,捉兇、沉冤,聽著死者家人的千恩萬謝,看著他們臉上釋懷的笑容,我們都無比開心。你也一直在懷念,不是麼?”
“……”
寧姝嘆了口氣,稍微坐起:“相公,我的手不乾淨,你一早就知道的。縱使無奈,但做了壞事便是做了,沒得開脫。以前不認識你,我不知道贖罪可以用什麼樣的方法,但是如今我知道了。我這一身功夫,不應該全部用在殺人之上,我更想救人。所以,以後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我有沒有在你身邊,你都要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那也是我的心願,你明白了麼?”
“你在說什麼。”司燁聲音一低。
寧姝略是一怔。
是啊,她說了什麼?
好像一不留神,就透露了……
“或者,我該問,你想做什麼。”司燁聲音更加低沉。
寧姝立馬尷尬笑:“你說什麼呢?我不過在勸你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跟我有什麼干係?”
“是嗎?”司燁冷聲。趁寧姝防備鬆懈,驟然出手,奪下她的納囊,高高舉起。“三岔口分別前,它是空的,如今卻有東西了。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寧姝蹙了蹙眉,她倒是忘了司燁是個眼尖的。見他已經將“物證”拿在手中,以她現在的狀況,搶也搶不到,索性直言:“忘情蠱。”
“給我的?”
“嗯!”寧姝沒好氣地別過頭去。
原本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給司燁用,如今被司燁抓了現形,也只能任他隨便猜想了。司燁輕輕側頭,見她一臉鬱悶的小表情,不太像計劃失敗的模樣。憶起她一路上機會頗多,卻毫無動靜,大抵猜到幾分。於是把納囊又放回她的身上。
“物歸原主,你要用?”他淡淡笑起。
寧姝氣鼓鼓道:“我用不用,不關你事!”
司燁無奈道:“怎麼不關我事?有個禍害不是才說了想嫁給我?”
“誰要嫁給你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司燁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好,沒人嫁給我,我嫁給你可好?”
寧姝心口一堵,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變得這般不要臉皮!”
“對不要臉皮之人,自然得更不要臉皮。”
寧姝氣得咬牙:“你……”
剛一回頭,唇卻碰上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