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員西涼武將悲聲厲喝,領著幾十數騎人馬,硬著頭皮向勒馬觀戰的何白髮起拼死衝鋒。自有周泰、杜雷、武安國等將在前截住廝殺。諸將多是悍勇之輩,西涼鐵騎哪裡夠他們殺的,只是一對沖,便就紛紛落馬,就連那員西涼武將也被杜雷在十合之內斬殺。
何白見了連連讚許,杜雷的底子不差,看來自得侯成之戰的教訓後,近年來苦練武藝,此時已然不差侯成當年了。再練上兩年,只怕又是一員猛將。
杜雷提著一個首級向何白稟道:“主公,不是華雄,只是其麾下的一員司馬,名喚馬期。”
何白點點頭,從敵軍的亡命追擊,到遇伏後的應對來看,敵將只是一名庸才爾。看來華雄才剛剛出戰關東聯軍,尚不知關東聯軍的實力,因此還沒到輕率冒進之時。
“欲殺一熊,卻來一馬,看來華雄不該於此時喪命。也罷,你去指揮結束戰事吧。”
在杜雷的指揮下,不過十分鐘時間,騎兵之間的交戰便就結束了,五百西涼鐵騎除三十餘騎逃走外,其餘全軍覆沒,而白馬義從的損傷也不容輕忽,足足死了六十七騎,傷了三十八騎。
在有心算無心的戰況之下,竟然還折損了二成之多,看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果真殘酷啊。此戰算是何白第一次以兵對陣朝庭的正規軍,戰果雖然不錯,但自身的折損也多。加上之前的斥侯戰損失,已經摺損了近三百精騎了。來自常山、中山的一千五百私軍,折損率達三百騎之多,這可已經到了肉痛的地步了。
何白也從中看到了西涼軍悍不畏死的精神來,居然全軍覆沒也不逃亡,雖死也要在敵軍的身上咬下一口肉來。董卓有四五萬這般的大軍,已軍如何能夠硬拼?
白馬義從們下馬剝去死屍的鱗甲準備自用,又收拾好已軍陣亡計程車卒,將之綁於馬上帶回,再牽著西涼軍近四百匹完好的西涼馬,一併帶回,隨何白一同向卷縣退去。
當三十餘騎逃歸汜水關時,汜水關主將華雄面沉似水,在詢問清楚此戰的經過之後,立即向趙岑怒喝道:“馬期匹夫自持為胡文才的心腹,不聽我言出戰何白,身死軍滅也是難免之事。那何白乃是相國都要忌憚之人,又豈是這般好殺的。但馬期匹夫死就死了,卻害我與胡文才再度對上,卻叫我惱恨不已。”
說完,令人將這三十餘騎逃卒綁了,派人押送至雒陽去,交給胡軫處置。
原來董卓自黃巾之亂掌軍以來,透過恩養士卒,吞併友軍敗卒,召降納叛,收西涼各種羌人為卒,在漢靈帝之時,麾下就有五萬大軍了,深為朝庭所忌。其下有五大中郎將,分別為中軍中郎將牛輔,前軍中郎將胡軫,左軍中郎將董越,右軍中郎將楊定,後軍中郎將段煨。而華雄與趙岑就是屬於前軍中郎將胡軫的麾下校尉。
華雄軍略不遜胡軫,而武藝則更在胡軫之上,可謂勇冠三軍之猛將也,因此深受董卓的喜愛。胡軫生怕自已的地位遭至華雄奪去,因此深惡華雄,處處借自身高出一等的地位來壓制欺凌華雄。如今馬期身死,未嘗不會成為胡軫藉機發難的一個理由。
李肅勸道:“華驍騎深受董相國的寵愛,何懼胡軫。且看董相國此番任命華驍騎為東方守軍的主將,直面酸棗聯軍,就知董相國對華驍騎之期望甚大。只要華驍騎能擊破何軍,相信董相國必會大加提拔華驍騎的,到時華驍騎就無需看他胡文才的臉色行事矣。”
華雄大喜,連忙拱手拜謝李肅,又派出探馬前往卷縣斥侯哨探何軍的軍情。第二日午後,就聽聞何白已拔營進軍,其中兩萬人望汜水關而來,另一萬人則望西南方向而去,立時猜到何白這是要去攻打滎陽,清除汜水關之側,阻擋虎牢關可能的兵馬騷擾了。
滎陽兵少,其本來就是做為虎牢關的先哨與汜水關的掎角之勢,本來是有大軍鎮守的,只是華雄欲建其功於一役,因此沒有派重兵鎮守,而是全部聚於汜水關內。如今何白分兵去取滎陽,正中華雄下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