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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營中小見 (2 / 2)

當初張角曾將太平道教眾分立為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共六個,小方六七千人共三十個。那三十六方將有二十六萬三千餘人,是張角準備以之與漢室大軍決戰之妙法,只可惜在與盧植、董卓的大戰中曇花一現,就隨著張角的病故,與張梁不知所謂而消亡了。

望著眼前差不多都可作統兵隊率都伯、百人屯將的眾兄弟,付邢心中不禁暗生雄心起來。跟隨在懷有大志的何白主公身側,將來定會有機會統率大軍。自已此時又得了主公的神妙練兵之法,難不成日後會有太平道奇陣再現之日?

這日大早,公孫越將一副鐵甲送予何白,說道:“此套盔甲是我大兄在我從軍時所贈,是我舊時的心愛之物。只是此時我已經有更好的了,放著也無大用,就轉送予你吧。希望你今日能夠為我一舉奪下‘白馬義從’的副統領之職。”

何白的鼻子不禁一酸,這公孫越待人誠懇有加,讓何白很難不對他產生情誼。何白感動的說道:“多謝功曹大人的厚愛,某定為大人奪得此職。”

說罷,何白與付邢、成章等十六人,騎著公孫越所專門撥給的上好戰馬,跟在其後一路向城北的軍營校場而去。此處軍營的營寨很大,比之土垠縣城更大許多,能容三千騎軍駐紮。雖然兵力差不多後世一個常規旅的兵力,但因全是騎兵之故,加上專門的後勤輜重人員,共有五千餘人,馬六千餘匹。

與後世遊戲中動則上十萬、百萬的大軍不同,此時的一個郡大約只有五千大軍,除了必要的守城兵以外,只有三千人的機動部隊。而這三千人,已經是極強的一股軍力了。

需知漢朝總共有一百萬大軍,卻有一百來個郡,每郡平均五千人,就去了五、六十萬大軍。每州刺史手中會有一萬或兩萬的軍隊,這又去了十來萬。洛陽城又常備有二十萬大軍,最後只剩下十數萬左右的機動部隊。當初平滅波及全國的黃巾賊,所出動的就是這十數萬的機動部隊與各地郡縣兵馬之力。

而右北平郡只有四縣之地,一萬餘戶,六萬有餘的人口,根本養不起那五千大軍,只能養兩千左右的守兵。而這三千騎軍,卻是由朝庭所派,右北平太守臨時統領的大軍。平日的糧草物資都由廣陽郡的薊城撥支,也難怪公孫瓚會對這支大軍的統率有些無力。

一入軍營,何白便頗感失望。放眼望去,整個營寨中溝壑斜行,以屯為單位駐紮。各營房依地勢錯列排開,每個營房的門旁還堆積著頗為扎眼、半人多高的散土堆,就像是一個簡陋的大工地,完全不像是一個氣勢雄壯的軍營。

沒有出現何白想象中那種士卒列陣歡呼迎接,氣壯如山,聲衝宵漢。何白所能看到的活人,只有偶爾穿營而過的執戈矛的巡邏兵卒,而其他絕大多數地方則沉寂得很,就好像沒有人在那裡。若不是有不斷嘶鳴的馬匹叫聲,何白還以為這是一座空營呢。

至於這些巡營甲士,在見到公孫越、何白一行之後,只是讓開了主路,列隊在旁等待他們透過,然後繼續巡行,甚至沒人上前行禮,完全襯托不出公孫越這功曹大人的威嚴來。也不知主帥公孫瓚親來,會不會有什麼不同之處。

難道古代的軍隊本該如此?大失所望之餘,何白的心裡便生出這樣的疑問,正欲詢問付邢解惑時。然而接下來一幕,卻給他上了生動一課。

前方一座營房中突然發生一陣微小騷亂,不多時,一隊巡營甲士從營房中行出,有幾名年紀不大計程車兵被反擰雙臂押出來,各自臉色灰敗,雙唇緊閉。行到一處豎起的旗門下,巡營兵中一人揮杆敲響懸掛在旗門下的小鑼,繼而大喊道:“營中禁止兵棋戲,主犯者斬,從者鞭二十。”

話音未落,何白便看到那幾名被押住計程車兵讓人用麻繩捆住,跪於地上,而後是手起刀落,接著血如泉湧般噴出數尺,頭顱已經飛離,血淋淋被麻繩拉起懸於橫木之上。還有兩個則被剝下衣衫按在血泊中,以牛筋絞成的騎鞭抽打肩背。

“嘶……”見到這一幕,何白呼吸一頓,整個人呆若木雞,視野中只有那幾具橫臥在地、脖腔裡依舊血水汩汩湧出的無頭屍體。身為一個後世士兵,何曾想過小過即斬的如此殘忍軍法。直到公孫越出言,才驀地打個寒戰,積存在胸膛裡的濁氣緩緩吐出,只覺得通體發寒。

公孫越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那地上的屍體已經被拖走了,正有士卒潑水沖刷地上的血水,兩名士卒還在被鞭笞著,橫木上懸掛的首級仍自往下滴著血水,很是扎眼。但除此之外,營中並無太多騷亂,平靜的就好像剛才被殺的並非是幾個人,而是幾隻雞而已。就是這平靜,才令何白越發的感到震撼。

“這就是古代所謂的令行禁止,慈不掌兵?”

何白不知道這一幕究竟在各個軍營裡上演了多少次,但卻已經真真切切感應到了,瀰漫在這營地中一種名為“軍威”的東西。正因其的存在,這營地中每個人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個人的存在感被壓迫到微弱近乎無存,身不由己的成為這個龐大殺人機器的一個小小元件!看來古代的軍隊並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烏合散漫。

正是有了這樣的認知,再觀察著這座簡陋龐大的工地一樣的大營地,何白便又有了更多的感觸。發現營房錯列雖然雜亂,但各有小徑相連,泥土路面被夯實平整,連稍大一點的石子都沒有。營房旁的土堆,斗量一般大小相差無幾,應該是用以滅火之物。至於那些看不到人影攢動的營壘,更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像是附在草垛下耐心等待獵物上鉤的兇獸,隨時都有可能暴起,擇人而噬!

兵者大凶!所謂的兇,並不是戰必勝、攻必克的霸氣,也不是屍山血海的悲壯,而是對人命的冷漠,對人性的壓抑!

軍中多嚴刑,嚴厲的軍法便是最好的治軍手段。打仗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要讓兵卒們不畏懼敵人的刀劍,就必須用軍法讓他們先明白違令即是一死,遵從軍令殊死一戰方能死裡求生,甚至還有重重的賞格。將領必須要讓士兵畏懼自己甚於敵人甚至是死亡,一手揮大棒一手捧蘿蔔,此乃自古良將為將之道。

尉繚子的兵令也曾說過:“臣聞古之善用兵者,能殺士卒之半,其次殺其十三,其下殺其十一。能殺其半者,威加海內;殺其十三者,力加諸侯;殺其十一者,令行士卒。故曰:百萬之眾不用命,不如萬人之鬥也;萬人之鬥不用命,不如百人之奮也。賞如日月,信如四時,令如斧鉞,制利如干將,士卒不用命者,未之有也。”

何白最初聽聞,還以為是殺敵人計程車兵呢,不想是先殺自已計程車兵。當年的國民黨軍隊似乎也就是這般的統兵,這不說不嚴厲,可惜依舊敗給了相對講究士兵人權的共產黨。看來此時統兵之術,不能學也,還是以思想教育為主的好。此時的人純樸,日後的自已要多想些適合的思想教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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