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更是惶恐的拜道:“康成先生如此重視在下,在下惶恐不盡,若不能大治北海,在下豈不罪過大矣。”
鄭玄嘆道:“何北海如此年青便聞名天下,更得牧守大郡,老朽還生恐何北海年輕氣盛,難聽善言。如今見到何北海惶恐謙虛之態,吾心便甚慰,當知北海國可得大治矣。若是何北海不嫌老朽年老,若有得用老朽之處,老朽願助何北海一臂之力也。”
鄭玄的表態頓讓何白吃了一顆定心丸,何白代表著北海官府的力量,鄭玄代表著當地士人的力量,兩方相結合,縱有少數不識實務的土豪劣紳,也難逃何白的專政鐵拳。單憑何白在後世所得的治國理念,如不能讓北海國在短時間內得到大治,何白還不如早點抹脖子自盡為好呢。
政治上得到了鄭玄的保證之後,何白的心思終於安定不少,於是問起北海國及青州的各路黃巾賊勢力來。
鄭玄想了想後說道:“青州黃巾當以我北海國張饒為禍最重。張饒擄都昌、下密以及東萊的盧鄉三縣之民,以下密為據點,擁眾四、五萬人,與東萊當利管亥相互為掎角之勢,前任北海相會同東萊郡太守及青州州兵屢次征討不能得勝,可謂悍賊也。其他如齊國白繞、濟南司馬俱、樂安徐和等輩各自擁眾兩、三萬人橫行州中,或聚或散,來去無蹤影,官兵們莫能討。又有樂安海賊管承為黃巾支援,東萊昌都賊王營為黃巾聲援,因此青州黃巾難討也。”
按鄭玄所說,整個青州黃巾賊以張饒所部的勢力最強,張饒這名字何白沒有聽說過。但是東萊郡當利的管亥那可是在三國演義之中聞名的啊,不數合斬殺孔融的大將宗寶,又能與關羽大戰數十回合才被鬥殺,這武力值可不弱啊,至少也是九十以上的。就連管亥都以張饒為首,可見未來禍亂青州,聚集起百萬黃巾賊的,必是此人了。
只是討伐張饒目前還不是時侯,還需上任之後再說,於是何白向鄭玄拜道:“征伐大事非一日可定,不如康成先生與我一同前往劇縣如何?對了,我軍中尚有一位先生的故人,因故不能前來與先生會見,肯請先生移駕一同至中軍相會。”
鄭玄疑惑的與何白同至中軍,當見到在一輛牛車之中探頭探腦的蔡邕時,頓時沒好氣的叫罵開來。此是老友相見,真情流露之相。蔡邕連連告罪,邀鄭玄上車之後,這才述說自已裝病之因,並取來自已近期寫的《後漢書》的數卷請鄭玄品評一二。
何白自不去打擾二位大儒的學術論討,而去安排鄭玄所帶來的學生隨軍事宜。鄭玄門下的良才不少,何白記得孫乾好像就是他的學生。孫乾是劉備早期時的謀士,才能雖不算太高,但也十分重要,特別是外交一項,很令人信服。將來想治理好青州,需要提前儲備官員,何白不能不提前預做安排。
經過熱情的一一接待之後,何白的禮賢下士、克已待人之態已被諸士子們所喜,若何白肯出言召攬,想必會有不少人同意。何白更驚喜的發現,這群仕子之中,不但孫乾在內,還有崔琰、國淵、郗慮等歷史上頗有聲望之人也在其中。還有無名但有大才之人如趙商、公孫方等人,其中郡縣之才也不在少數。何白大喜,有這些人在,掌控青州易也。於是多以貴賓之禮迎接眾人。
大軍再起,行至北海安丘與琅琊姑慕交界之地時,再見國中的大小吏員百餘人已至邊境恭迎本國新任的國相了。
東漢制度,皇子封王,以郡為國。每國置傅、相各一人。傅主王府事,職如漢朝的太傅;相如郡太守,主政務;相有長史一人,職如郡丞。另置中尉一人,秩二千石,職如郡都尉,是主管軍政、緝捕盜賊的軍官。
國相掌治一郡,職大任重,故有許多佐治人員,除了中尉、長史等由朝廷任命之外,眾多的屬吏都是由國相自己闢除的。一般是任用本郡人士,只有西漢三輔和東漢河南尹屬吏可以任用他郡人。至於初置邊郡或境內少數民族地區,其屬吏照例用內郡人,以便進行統治。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此吏員是否還能在職上作事,就看何白這新任國相對他們的觀感與態度了。所以由不得他們自由散慢,膽敢對新至的國相不敬。
只是主從雙方見面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好,而是略微驚恐的叫道:“國相,國相,大事不好,北海王已於前日不幸被刺身亡了……”
“啊!???”此言一出,頓時讓一同前來面見吏員的鄭玄等人驚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