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看見一旁的李儒面色陰沉,將頭偏向一側,想來極度不喜自已。也是,李儒為董卓出謀畫策良久,方才有了董卓執掌朝政之機,而他做為董卓麾下的第一謀士,正要共榮共尊之際,卻有自已跳了出來。
自已不但輕易的為董卓取得西園軍大權,更勸服了皇帝行禪讓之舉,擢升董卓為總掌朝政的相國之位。這職位可比袁隗的太傅更加名正言順一些,是真正的百官之首。單單只是如此便罷了,董卓更使自已主持皇帝禪讓與新帝繼位大典,可見董卓是準備將自已培養成為朝中的得力助手,這可就讓李儒極度的不滿了。
何白可不想被李儒這小毒士給掂記了,於是拱手拜謝道:“多謝相國的信任,只是吾不甚懂得皇帝禪位與繼位的大典朝禮之事。吾聞李文優學富五車,乃飽學碩儒,當深明朝禮,因此,吾以為還是請李文優主持大典為好。”
李儒聽了,頓時滿意的轉過頭來,正視何白。董卓點點頭道:“好好,文優為正,那天明為輔,可否?”
何白再度拜辭道:“數月前時,吾便尊奉前大將軍之令,出任北海相一職,並有討平青州黃巾之責。若非近日十常侍之亂,如今吾早已統軍前往北海國了。今有相國在京師統領百官,匡正社稷,扶佐漢室,吾在北海亦能安心不少。西園下軍已然出發許久,大典之事吾只怕不能參與了,白想就此拜辭相國東行。”
董卓不悅的說道:“何進已死,他的命令天明又何必在意,還是留在京師,老夫必大加的提拔於你。大典事必之後,老夫便擢升天明為光祿大夫或五官中郎將一職如何?”
何白拜辭道:“多謝相國厚待,吾非為前大將軍之令,而是為青州黃巾之勢而擔憂也。況且白今年尚且不滿二十五歲,能得一國之相,已是天幸,可不敢再惦念其他貴職。而且吾才幹不足,在京師頗感不適,還想在地方上多加歷練呢。還是等吾三旬過半,才幹與經驗豐富之後,再行回朝,彼時還望相國能記得今日對白之寵幸也。”
董卓只能嘆息道:“天明志向如此,老夫也只得同意了。”
當夜,呂布終是殺死了丁原,三萬幷州軍,只有七、八千人跟隨呂布投降董卓,其餘人馬皆向北散去。此部大軍多是朝庭集齊各地的精卒,由丁原統率支援幷州的,並在幷州守邊逾年。如今丁原已死,大軍又無其他有威望者出來收拾,於是全部散歸各郡,不復有幷州軍之稱謂了。
自呂布殺死丁原之後,不知是有愧,還是羞見故人,對何白一直躲躲閃閃的。看來呂布是知曉殺死丁原不好,只是為了自身的前途,又因為董卓的司空三公身份,代表著朝庭正統,這才以尊朝庭正朔之命的心態幹下此事。
何白只得去書一封,希望呂布仍來接收府邸,把自已對他的感情投資進行到底。對於丁原的死屍,何白也派人收斂了,好給世人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印象。唉,政治人物就是難當,為了權力與名聲,事事都不能放縱自已。
因有何白的插手,董卓不但沒了擅自廢立的罪名,還被皇帝劉辨任命為新皇帝劉協的輔政相國一職,這下袁氏人是徹底的愣住,不知所措了。董卓現在是軍權在手,又有相國的大義名份,袁隗單單一個太傅的名份怎麼與之相爭,而且這太傅還是皇帝劉辨的太傅,算不算是新皇帝劉協的太傅,可還不好說呢。
不過袁隗倒也看得開,只是照舊回覆成與何進共同執政的狀態罷了,於已的地位權勢相差不大。而且沒了十常侍的搗鬼,董卓對已還算恭敬,袁隗於是預設了與董卓共同執政的方式。
然而花費若大心力除去十常侍、坑死何進的袁紹,不但什麼也沒得到,還被叔父袁隗與董卓共同所忌憚,身為司隸校尉,權勢不增反衰,在朝中幾乎都插不上話了。
袁紹頓時大怒,自已辛辛苦苦的到底是為誰來哉?袁氏既不用我,那我便自起爐灶單幹。對袁董共同執掌朝政不看好的袁紹,當即掛印東門,奔冀州去了。同時離去的,有不少與袁紹相善的官員,其中就有逢紀、陳琳的身影。
因為袁紹的名望太盛,董卓初掌朝政,可不敢對其漠視,不聞不問。於是在他人的勸說下,任命袁紹為上郡勃海太守一職,並賜爵位為邟鄉侯,算是給袁紹的安慰。
只是此事已不關何白的事了,之後的討董之戰亦與何白無太大關係,名稱和由頭自有袁紹他們去想。何白則向青州去了,準備自已的築基大業,治理好北海一國,好為將來的天下大亂,擁有一個不錯的根據地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