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辨泣道:“父皇生前向言朕行為輕佻,沒有帝王的威儀,不適合做皇帝。皇弟協聰明穩重有威儀,方是皇帝的最佳人選。朕自被母舅強行扶立,繼任皇帝之位不過數月,便有京師大火,兩宮流血,母舅慘死之禍生髮。就連傳國玉璽,也失去了蹤影,可見此是上天對朕的警示矣。朕若再留戀帝位不去,只怕父皇在天有靈,亦不會放過朕吧。也罷也罷,朕便禪位與皇弟了。”
說罷,就擦乾了淚水,親手寫下了一張禪讓帝位於皇弟劉協的詔書來,並令符節郎蓋上了皇帝之璽。在何白的提示下,又在詔書上寫下擢升司空董卓為相國,贊拜不名,劍履上殿,與太傅袁隗共同扶佐新帝劉協,讓董卓與袁氏爭權去。何太后聽了,立即惡狠狠的教唆劉辨一定要寫上,袁氏不讓自已好過,那自已也不會讓袁氏好過。讓他們狗咬狗去。
何太后又問道:“天明,不知皇帝當就藩於何地,還望天明為皇帝挑上一個好的退養之地矣。”
何白想了想,說道:“僕臣將至北海國上任國相之職,如若皇帝就藩於東萊的話,僕臣或可就近護衛陛下,只要過上數年時間,便可無憂矣。”
何太后不樂的問道:“東萊郡小民寡,不能得藩大國麼?”
何白勸道:“大國易遭人忌,小國方才讓人安心。況且東萊郡有民四十八萬,也非小郡了。只要營經得好,小郡亦小郡的好處。”
劉辨也出言問道:“不知當以何人為東萊相?”
何白想了想,既要對劉辨忠誠,但年歲又不可過長,最好在兩三年之內便就自然老病而死最妙了。何白本不知太多的三國名人,也不知推薦誰人為好。後來思到一名人,頓時笑了,說道:“尚書盧植,忠貞體國,有大德大智,可充作東萊國相。”
何太后與劉辨一聽,是名滿朝堂的尚書盧植,前日更有救援太后之功,頓時滿意不已,二人就於宮中商議就藩之後事了。而後,何白將詔書藏好,這才不慌不忙的步出宮去。
剛剛回府,便聽聞曹操已於府中等侯良久了。何白不知曹操前來是為何事,只得前往相見。只見曹操眉頭深皺,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何白連喚數聲,這才醒轉過來。
曹操有些疲倦的說道:“近日朝庭多事,吾無心前來叨擾天明,今日有空,方來與天明相會。只是美酒在喉,也難以下嚥也。”
何白笑道:“縱是天要傾覆,也有個高的頂著,孟德又何必多操閒心。”
曹操嘆道:“就怕個高的無力擎天,就看我等矣。聽聞天明昨日去見過司空董仲穎,不知其人是何等樣人?”
何白眉眼一挑,答道:“性急、不仁、暴虐、並無遠見。有孝、重義、心懷大志、能聽人言、也容易輕信於人,總得來說,其人不算太差。”
曹操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如此,朝中有董仲穎出任司空,想來也不會太差。”
何白奇怪的問道:“孟德就如此相信在下之見解?”
曹操大笑道:“不錯,之前天明不願摻和本初的除宦大計,想是在當時便看出了許多的不良後果,只是吾當時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也。其後果然,不但大將軍兄弟同死於非命,如今就連皇帝尊位都有些不穩了。由此可見,天明之見遠勝於吾,若天明言說董仲穎不算太差,想來其就真的不算太差,吾或者可能助其成事也。只是皇帝……自古廢帝多無好的下場,君臣一場,吾不願見皇帝受辱。不知天明可有何策助之?”
何白淡然的說道:“或者有吧,但此時不便明說。”
曹操有所明悟,向何白深深的施上一禮,表示自已的謝意。當夜就與何白暢飲,大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