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應道:“回伯喈先生,白自幼隨家父習文。家父常言,文字之意,在於表達溝通,而不是炫耀玩弄。最好是越淺白,人人皆明為大善。而文章經義乃是用來記載傳承我華夏文明賢士之思想,太過精練深奧了,後人就難以揣測。若是有誤解,必會背道而馳。所以最好也是通順易懂為大善。白自幼學文,就多以鄉間俚語白文為主,並不擅雅文。”
“至於書法文字,家父在荒野之中多以沙石教授,何白持筆而書方才一年時間,字型多習家父之字,倒與鍾元常無關。”
蔡邕點點頭嘆道:“文字之意,在於表達溝通,而不是炫耀玩弄。不意荒野之中還有汝父這般的大智飽學之士。不知汝父此時何在?”
“早已與我分別,不在此世了,家中獨剩何白一人。因此何白方才下山出遊,因故而出仕國家。”
“這卻是老夫失禮了。”蔡邕連忙拱手歉聲道。
何白拱手回拜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此是無可奈何之事。”
蔡邕與何白談論幾句之後,見到有一個女童偷偷探了下頭。於是舉手拍拍手掌,那女童頓時吐了吐舌頭,轉身與一名十六歲的美貌少女抬著案几,擺起了酒席。
何白無意之中望了那名少女一眼,頓時呼吸一止,目不轉睛起來。腦海中更響起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這《洛神賦》中所描繪之絕色麗人不正在眼前麼?
酒席放下之後,女童見到何白魂與神授,兩眼發直的樣子,頓時大怒,藉著案几的遮掩,偷偷的踢了何白一腳。何白大腿一緊,頓時醒悟過來,方才實在是無禮之極。
何白低頭不斷輕搖,原本在後世就見過不少的美豔明星,今世也找過了好幾個美麗的妻妾。就是名傳後世的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蟬與真正的洛神甄宓,也早早的就被自已收入房中,為何還會對一個蔡文姬有所衝動呢?
蔡文姬雖有文名,卻無豔名,應當比不上自家的蟬兒與宓兒才對啊,為何自已……是了,蟬兒與宓兒還未長成,自已目前所見者,獨以蔡文姬最為美麗動人,更有傾國傾城之貌。身為正常的男人有所激動也是正常之事。
突然,那女童又是一腳踢來,雙目圓瞪,叫道:“你這登徒子,方才偷看了姊姊不說,卻又搖頭晃腦的作甚?”
蔡邕一口氣沒上來,頓時連連咳嗽不已。蔡文姬則滿面飛紅,羞得腦袋快低到胸前了。何白也是好一陣尷尬,未等何白出言解釋,女童又叫道:“你便是作《雒神賦》的何天明瞭?今見阿姊如此的美貌,比之雒神若何?可否也作上一賦來讚美讚美阿姊?”
“妹妹……”蔡文姬羞得無地自容,頓時跺了跺腳,轉身就跑了。
何白麵容一苦,怎得看一看美女都惹出一番禍事了。長得美就了不起啊,還不能讓人欣賞啊。再說了,自已哪會其他讚美女性的賦文啊。這刁蠻的女童想來就是三國後期的名將羊祜他媽了,能教出羊祜這等強人,果然脾氣不同一般。
此時的蔡文姬好像是叫蔡昭姬,後來為避司馬昭的名謂,而被人改為蔡文姬的。但是何白認為,以她的才華,稱之為文姬,相對的要更加適合,也要更加好聽。能為她作詩一首,倒也不錯。
何白想了想,現成的賦文是沒有了,詩詞歷史中倒還有一大堆。在想到了李白大神之後,於是拱手說道:“在下才疏學淺,《雒神賦》那是有感而發,再作的話也比不了此賦,不如作詩一首如何?”
女童想了想後,點頭應道:“作一首聽聽,若我不滿意,可不作數。”
何白顧作沉思之狀,好一會兒後,才清了清嗓子拱手說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女童眼睛一亮,喃喃唸叨數遍後,才說道:“古怪的賦文,古怪的詩,不過算你過關了。”說罷跑至後廳尋蔡文姬獻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