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少次以試嘗新酒的名義蹭喝到醉。
可如今,老人轉過身一臉茫然的瞧著她,恍惚道:“你是?啊,需要什麼酒隨便看看,最低100元一斤,都是我親手陳釀,不還價!”
略顯生疏的應答著,讓黎歲秋也頹自一愣。
恍惚間,她想起,哦,她已經不再是黎歲秋了,現在是顧榕的臉,顧榕的身份。
吳爺爺,認不得她了。
一顆熱情的心,像是沉入了深淵裡,沒有底的下落著。
“哦,不還價不還價的。”她低了低頭,又說道,“我們想親自釀一罈酒,適合老年人喝的那種,最好能加一些補品進去,又不影響口感。”
“沒問題,可是價格要翻倍哦。200元一斤!”老爺子推了推眼鏡,蒼老的指節有點顫抖。
比以往抖的厲害了,頸椎病壓迫腦後神經造成的,從前都是由她親自過來針灸才能緩和,老人家沒錢總也捨不得動手術。
御詞千的助手川澤有點訝異,反駁道:“老爺子,你可別漫天要價啊,外面散稱酒頂天60元一斤呢。”川澤是任何事都向著自家總裁的,哪怕富的流油,他家總裁的錢也不是炮打來的不是?
聞言,黎歲秋朝御詞千投去懇求的目光,說:“從我當醫生的月薪里扣,可以嗎?”
她不想講價了。
御詞千多少有點詫異,這哪像昨天衝他提要求說沒錢的那個顧榕呢?來了興趣說:“不用,我付。”
“謝謝。”她抿唇淺笑道,這句謝謝說的發自肺腑。
川澤不好再說什麼,總裁都點頭了,他就悻悻然閉上了嘴巴。
三人被老爺子領到後院的作坊裡,狹窄的空間裡酒氣更顯的濃郁無比,先要去庫房拿泡酒的材料。
都沉了灰的門推開都有些嗆人,川澤第一個進去,老爺子一摸開燈他就“哇”地一聲發出尖叫。
原來是一旁酒架子上透明的罐子裡裝著五毒!
蛇、蠍、蜈蚣、壁虎以及蟾蜍。都是死物,被珍藏在罐子裡,另一邊的罐子裡全是中藥材。
“叫什麼叫,這些可都是寶貝!”黎歲秋條件反射的說,她再悄然打量一眼御詞千,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走在路中間的位置,儘可能不去靠近五毒的罐子,顯然也是怕的。
但御大少是誰?哪怕心裡怕的要跪下,臉上也是不動聲色。
“挑些趕緊走吧。”他薄唇微動,催促了一句。
“急什麼,入酒的東西可是要精挑細選的。”她抱著雙臂,理所當然的講道。
一聽還要繼續呆下去,而且時間還很漫長?川澤第一個就溜了,御少為著男兒的面子,愣是站在原地不動的等待著。
等黎歲秋挑選夠東西,抱著透明的玻璃罐子出來,他每每低頭瞥一眼就會下意識的朝後退小半步。
她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嘀咕道:“原來魔頭也有怕的東西。”
“你說什麼?”他眉心微蹙,本能的感應他在說自己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