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懷好意,可這表面的好意就足以抵消了許多。
一杯茶卻是將雙方的勢力緊緊的連線在了一起,只要喝下,就再無分開的可能。
這時候的茶已經不是潤喉之用了,更是千言萬語的替代,和彼此心領神會的相通。
狄緯泰看在眼裡,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他身後的鹿明明,更是傳音說道:
徐斯伯還未至她身前,見到李韻這般姿勢,心中也是欣喜。覺得著實不枉費自己特意前來倒一杯茶。
小小一杯茶,卻是這大廳中四方勢力的博弈濃縮。
東海雲臺是擎中王劉景浩這次特意請來觀禮的貴賓,徐斯伯要是能和李韻結交,保持良好關係,在文壇龍虎鬥之中便可以對博古樓有些壓制。
鹿明明一聽,將頭測過,捂著嘴笑了起來,連帶著肩膀都劇烈抖動。
才子風流這倒不假,但徐斯伯這位通今閣閣主,在三個月前卻是又娶了一房小妾。
誰也沒算過他到底有多少女人,要是將年輕時候的荒唐債加起來,恐怕不比那安東王潘宇歡差多少。
“這老小子也不嫌丟人!一把年紀,鬍子要留起來確實都比那小姑娘頭髮長,竟然好特意過去討好!”
“徐閣主精力充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狄緯泰淡淡的回應道。
李韻說道。
隨即將茶杯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當年通今閣中有為先賢,寫過《師說》一篇……”
通今閣中無人敢議論,可是在博古樓裡,竟是有讀書人專門為此賦詩一句。
“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樹梨花壓海棠”說的正是徐斯伯這般而無尊的行為。僅僅衝著這一點,狄緯泰心裡便覺得自己比他有底氣的多!
“多謝徐樓主,晚輩愧不敢當!”
徐斯伯竟是在大廳中與李韻侃侃而談起來,說完還將目光轉向了狄緯泰。
“徐閣主說的極為有理,這位小友雖然年紀尚輕,但言語中肯。咱們這些老傢伙出口的話已經很難這麼直白。衝著這一點,的確是達者為師!”
狄緯泰說道,還對著李韻微微頷首。
“徐樓主說的可是‘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李韻接過話頭說道。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三人行,達者為師,所以不論什麼前輩晚輩,虛長几歲沒什麼了不起。”
他本來準備在一會兒的晚宴上說的,可看眼下這情形,自己作為東道主,卻是不能再拖延。
“東海雲臺是在下此次特別邀請,前來觀禮的貴賓。她正是東海雲臺的臺伴,李秋巧。”
擎中王劉景浩說道。
徐斯伯聽罷後點了點頭,右手虛引,十分君子的讓李韻先落座,而後自己才回到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