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東王潘宇歡雖然好色但卻並不是個荒淫無度的蠢材,他知道什麼人可以欺負,什麼人不可以得罪。
比如那些日日耕作的農民,就是萬萬不客欺負的。身為官家,最害怕的不是讀書人口出狂言,搬弄是非,而是這樣萬千勞苦的農民放下農具與耕牛,揭竿而起。
雲臺用珍惜的海貨,每月三次,組織船隊開赴內陸。萬東王屬地也有三支商隊每月有一次機會可以帶著自己船隊前往雲臺,登臺交易。畢翔宇用他創立的宇飛商隊就是這三家之一,用了自己與鄧鵬飛二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構成了商隊的名字,二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這些年,安東王潘宇歡都在埋頭做生意,積累了鉅額的財富。不過他卻是沒有用來整軍備戰,鞏固海防,也不在他的屬地舉辦過類似‘文壇龍虎鬥’之類舉世矚目的盛會。
他賺的所有錢,都被用來娶美女。
奈何全天下只有這麼一塊地方沿海,掌握著獨有的資源便意味著握住了命脈,由此也只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擎中王劉景浩雖然地盤最小,幾乎可以說只坐擁一座中都城,但這裡卻是公認的天下中心。他本人的名聲即使不那麼顯赫,有中都城在也不至於是墊底。
最悲慘的當屬平南王張雅山。
因此他每年的糧食向來都是按時發放,遇上老天爺不開眼的光境,還會開倉放糧。
最可以欺負的就是那些行腳天下,投機倒把的商人。這些人一無土地,二無農具,三也過了讀書考功名的年齡,但卻又上有老,中有妻妾,下有兒女。只能依靠自己的耐心恆心與三寸不爛之舌與人周旋,賺取利潤生活。即使被欺負了,也要忍氣吞聲,陪著笑臉,自我安慰一句:“和氣生財”。
在安東王域,最受歡迎的是生意人,但最艱辛的同樣也是他們。像畢翔宇這般,已經熬出頭來,家大業大自是不在其內。但其那些個小商小販還是不計其數,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被安東王域的各種稅款壓的抬不起來頭來。
平安王域土地貧瘠,加上臨近大漠,極度缺水,所以適宜耕種的作物只有土豆。土豆在蠻族心情好的時候可以換來雞蛋,但大多時候,他們都只是土豆而已。
歐家作為平安王域內惟一的門閥十足,卻掌握了整個平南王域十之六七的資源與金錢。
單憑歐家劍,就讓這個天下的武修奉為“至寶”,而歐家劍卻還有三六九等之分。一柄極品的歐家劍,用價值連城來說也毫不為過。
西北兩大王域與草原王庭接壤,平南王域卻是與漠南的蠻族部落臨近。
這些個部落各自為政,極為鬆散,而且行事作風毫無章法。今天把你當做朋友,就可以用雞蛋換土豆。明日說變就變,嗷嗷叫著衝上前去,卻是比狼騎更加暴虐。
可最根本的原因,是下危州內的歐家。
“所以詔獄設立在中都查緝司院內,也是擎中王殿下的安排?”
“這倒不是!”
凌錦笑著說道。
平安王域幾次重大危機,都是由平南王張雅山親自登門拜訪歐家家主尋求幫助支援,才得以平安度過。可想而知這位王爺尷尬且艱難的處境。
“天下之土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下懂得這個道理。”
劉睿影說道。
“因為我不喜歡大陣仗,只想要安靜。上了年紀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至死都渴望轟轟烈烈,但女人這一輩子都只想求個安穩。”
凌錦說道。
“凌總提調青春猶在,哪裡算是上了年紀?”
“這是我提出來,他應允的。”
劉睿影皺了皺眉,看向了案几上的盛滿酒湯的酒杯。
方才這壇酒被傅雲舟捧進來時,凌錦就說這是當初擎中王劉景浩送給他的。剛剛提及,卻是隻用了個“他”來指代,看得出這位凌總提調應當是與擎中王劉景浩的關係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