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很是嘶啞,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楚闊回頭微微瞥了一眼,發現她那雙原本很漂亮的眼睛,現在卻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猶如一堆蒙塵的寶珠,只能期待著下次被擦拭時才能重新綻放。
“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楚闊本想搖著頭說,奈何女夥計的劍在他脖頸上逼的太重,太緊!最後這搖頭,竟然變成了點頭……
“莫要騙我!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女夥計厲聲說道。
“我當真是這麼想的!”
楚闊說道。
女夥計從未見過如此不知趣的人……亦或是對於她先前的那種威脅之詞,全天下也只有楚闊一個人會如此回答了
不過楚闊非但是口中這樣說,心中也的確是這麼想的。這不是因為定西王霍望對其有過交待,讓他們若是遇到了楚闊不僅不要為難,還得幫襯一二。主要是因為他從這女夥計的劍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機。
人走路時也會是踩死許多小蟲,但這時無心之舉,就和女夥計手中的劍雖然在用力逼迫,但仍舊沒有動決心一樣。要殺人和決定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都是先想了,才能去做。若是腦袋空空的,就這麼一腳踩下去,有時不但踩不死螞蟻,更會把自己的腳抻的難受。
楚闊說完後不久,覺得自己脖頸上的冰涼瞬間消失。
仍在低著頭看路的他,眼前卻還出現了一雙女人的腳。
“你殺了我吧。”
卻是女夥計從板車上一個翻身站在了她的面前說道,兩手捧著劍身,把劍柄轉向了楚闊。
“你這麼想死?”
楚闊很是費解的問道。
“沒能殺了他,我已經死了。”
女夥計說道。
“可是你還活著!能喘氣,能說話,還能用劍壓在我的脖頸上!”
楚闊說道。
他也停下了腳步,這樣就能騰出手來摸摸自己脖頸上的被劍鋒壓出來的那道痕跡。
這痕跡不淺,抹在手上的感覺像是一道線。但好在還沒有破皮流血,相比於楚闊說自己下手有分寸,這女夥計卻是更有分寸!
“行屍走肉,生死已無差別。”
女夥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