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蕭錦侃從酒樓中離開以後。
思考的問題只有一個。
那便是去何處睡覺。
客棧可不比酒樓。
沒法兒子用他的一身修為和驚奇腦筋糊弄過去。
掌櫃的一定是要看到銀兩才能給他號房。
可是他又著實不想天為被,地為床。
想當時他丟了鏢後,就過過幾天那樣的日子。
那種滋味實在是令他不堪回首。
窮人雖然不能頓頓大魚大肉。
但家徒四壁者起碼也能有一方棲身之地,遮風擋雨。
可是蕭錦侃沒有。
他覺得自己連個猴子還不如。
猴子起碼有夥伴,有家人。
有一個溫暖的窩。
蕭錦侃卻只是孤身一人。
除了身上這身看得過去的行頭之外。
兩袖空空。
口袋也空空。
唯有肚子裡裝了不少玉盤珍饈。
但這些好吃的遲早要被消化殆盡,去往那五穀輪迴之所。
一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後悔。
早知道那酒樓的廚子如此好糊弄。
先前就不應該故作高深的每道菜只吃幾口。
至少應該吃下去半盤子才對。
其實蕭錦侃依舊吃飽了。
但對於他這樣下頓沒有著落的人來說。
多吃幾口,就能讓自己餓的慢一些。
只要餓的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