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衛暻弈和梁傾默大婚。
婚禮依舊按照樊城的習俗,鳳冠霞帔,只是結合了一些梁傾默家鄉的習俗。衛暻弈的這場婚禮辦得並不隆重只邀了白千首及同門師兄弟,不過這也是梁傾默的意思。
城主府從大門口開始鋪了一層紅錦地毯,一路延伸至大堂,兩側站了一排仕女,手提花籃,不時撒開飛舞的花瓣。
梁傾默還在後頭由婢女給她上妝,紀清鳶同葉笙歌在一旁看著,兩人笑得正歡。一方菱形銅鏡中的梁傾默,眼如繁星璀璨,唇如鮮花嬌豔,面如玉雕無暇。長髮半挽,髮間插著碧玉龍鳳釵,襯的整個人雍容華貴。
繁瑣的大紅色嫁衣穿了三層,布料大紅燙金,衣領稍敞,露出纖細好看的鎖骨,纖腰處纏著娟帶,盈盈一握,逶迤拖地紅色長裙垂落在地,大有一番孔雀開屏的架勢。
“傾默,你好美啊!”紀清鳶忍不住拍起了手。
“嗯,大美人。”葉笙歌附和道。
梁傾默被她們誇地不好意思,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嬌豔欲滴,嗔怪似地睨了她們一眼。
紀清鳶捂著心口作心疼狀:“哎呦,我的小心臟啊,你可別這麼看我,我怕我要把你撲倒了。”
“你又胡說。”梁傾默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習慣了平日的粉黛未施,濃妝豔抹倒陌生了。
“這怎麼叫胡說呢,笙歌,你說衛暻弈看了她這模樣是不是要當場撲倒她?”
“何止啊,傾默估計能迷地小師弟明日起不了床。”葉笙歌也是個性子開朗的姑娘,論語言的開放程度,論腦洞,絕不亞於紀清鳶。
“笙歌,我怎麼覺得你臉皮越來越厚了,怎麼看大師兄也不是那種人,他是怎麼把你調教地如此,如此,飢渴?”
葉笙歌一把推開紀清鳶:“去你的飢渴。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你猜他們兩個明日幾時起。”
“好啊,打賭。”紀清鳶一挑眉。
葉笙歌的目光在梁傾默身上打量:“賭就賭,我賭午時。”
“嗯,那我賭巳時,”紀清鳶轉身拉著梁傾默的手臂,“傾默,看在我們姐妹的份上,你一定給我開後門。”
“噗呲。”幾個在場的丫鬟全捂著嘴笑出了聲,哪有人賭這個的。
梁傾默被兩人弄得哭笑不得。
大廳裡,衛暻弈身穿紅色喜服,腰束祥雲,氣宇軒昂,紅色似乎更適合他,妖而不俗。白千首穿得正經無比又喜慶,笑呵呵地帶著幾名弟子入座,百里煉,顧筠予緊隨其後。
“師傅。”
“難得啊,總算沒忘了我這個老不死的。”白千首開口,百里煉,顧筠予兩人分別坐在他兩側,同時給衛暻弈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衛暻弈也不惱畢竟他也沒打算搭理他,就算只請了一些人,賓客還是不少,座無虛席,方之棠推著衛榷同客人打招呼。
白千首盯著正對他的高堂椅,衛榷佔了一個位,梁傾默爹孃已逝,隔壁那位肯定空了。
“怎麼說,傾默這丫頭我也是處了一段時間的,正好,她父母的位置由我替她坐了。”待衛榷坐上高堂椅,白千首跟著坐在另一側,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微笑。
百里煉對著顧筠予挑眉,笑得賤兮兮,顧筠予連連搖頭,給兩人倒了一杯酒,幸好他們成親時沒請白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