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半月飄忽而過,不論南唐國都內如何暗藏風雨,但這明面上卻總歸是風平浪靜,不起半點波瀾。
只是安瑞王與齊景王兩人,不知在朝堂上開始爭鋒相對。
原本能力算不得出眾的安瑞王,在南唐陛下有意的扶持之下,竟是隱隱有了與齊景王分庭抗禮的能力。
只是明眼人方才能夠瞧得出若非是有南唐陛下寵愛,常年屈居於封地的安瑞王怎會在這短短時日裡頭,便在朝政之中站穩了腳跟?
齊景王瞧來不進不退,實際上比之安瑞王卻是差了三分。
這個道理,那些聰慧之人,都明白的緊。
故而,一時之間,不斷猜度出南唐陛下心思的朝臣,都有了隱隱偏頗安瑞王的意思。
按照南唐陛下的手腕,在發覺安瑞王隱隱有一家獨大之態之際,理當會相應給齊景王一些扶持罷。
只是,泠國與萇楚齊齊重兵壓境,程丘一時失了訊息。
南唐陛下頭大之際,哪有空閒去採取制衡之術?
一時之間,安瑞王意氣風發,出盡風頭,處處壓制齊景王一頭。
“你們瞧瞧罷。”萬萬不曾想,不過半個月的時日,原本丰神爍爍,神采奕奕的南唐陛下便好似是生生老了十幾歲一般,不過初知天命的年華,現下卻盡顯疲態。
連夜被宣召進宮的安瑞王疑惑的抬眸瞧著,自己以往甚是敬重的父皇變成如此模樣,心口不由略略有些唏噓,但這個情緒不過僅是短短一瞬,便被安瑞王極好的收斂了起來。
他以往甚的南唐陛下寵愛,在他心中,父皇一直乃是個英明神武,頂天立地的存在,故而,方才聽從南唐陛下的話,修生養息了這麼多年。
只是,當皇甫珩這個異變突然冒了出來後,安瑞王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秉性了。
雖說父皇一向寵愛自己,但因兄弟眾多,他想要的,他乾脆自己去奪好了。
南唐陛下甚是疲倦的癱坐在椅子裡,瞧著安瑞王意氣風發的模樣與另一旁安靜立著的齊景王有了最為鮮明的對比,他略顯渾濁的目光不斷閃爍著,心中略略嘆息了一聲。
其實幾個孩子裡頭,安瑞王的容色與自己最為相似,但性子裡卻有幾分似母,故而對安瑞王多有幾分疼惜。
只是現下一瞧,與他最為相似的,反倒是被鎖著的陳景王。
陳景王長相似母,但性子裡頭的狠辣卓絕,卻是與自己如出一轍,若是放任陳景王成長下去,其餘幾個孩子絕不是他的對手,就連自己,怕是都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自己身下的這個位置到底是如何來的,南唐陛下心中清楚的緊。
故而,他對這個兒子,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
南唐陛下深思極恐,故而方才在發覺陳景王有了隱瞞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折斷他的羽翼。
只是沒想,安瑞王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是開始自我膨脹,反倒是不如一直呆在自己身側的齊景王安穩紮實。
南唐陛下心中在思忖些什麼,安瑞王不知道,他的目光停滯在手中的奏摺上,神色十分難看。“父皇,這?”
一旁的齊景王靜靜等著他瞧完,方才接到手中瞧,面色也越發凝重了。
“不錯,這乃是前頭傳來的線報。”
南唐陛下的目光在安瑞王與齊景王的面上流轉了一圈,最後發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之聲。
難怪程丘失去了聯絡,程丘自己現下都自顧不暇,如何顧忌的上他們南唐?
程丘在一個多月前,便藉由演練之名重兵壓境,引的泠國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