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莫要惹得一身腥。
“不敢?”雲蓁似笑非笑的上下掃視了盧校尉一圈,意味深長道。“本郡主可記得,前些日子,盧校尉可不是如此說的。”
盧校尉哪能不知曉這個祖宗現下來翻舊賬來了,他心中不由哀嚎一聲,面上神色卻故作驚惶。
“那時乃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郡主莫要與小人一般見識才是。”
“哦?”雲蓁一聲輕哼,“時隔這麼許久,本郡主也記得盧校尉那時大發官威,將本郡主攔在宮門外。”
“還說本郡主不知是何處來的瘋女人?竟敢冒充輕凰郡主,若非是雲修趕來的快。”
“本郡主怕是還得吃一頓板子?”
被雲蓁說的冷汗涔涔,盧校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伸手賞了自己幾個巴掌。“郡主此話言重。”
“那時乃是小人不知輕重緩急,還望郡主莫要氣壞自己的身子。”雲蓁不開口,盧校尉一時不敢停。
雲蓁冷眼瞧見盧校尉連連賞了自己幾個巴掌之後,方才冷笑一聲,掀了掀眼皮。
“得了,盧校尉即是知錯,那本郡主便大度原諒你便是。”
盧校尉心底恨得牙癢癢,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感激涕零來,他連連躬身道。
“多謝郡主體諒。”
盧校尉抬頭瞧了雲蓁一眼,開口道。“不是小人不知事,實在是宮內規矩...”
頓了頓,盧校尉瞧了瞧雲蓁的神色,方才繼續。“郡主如此識大體之人,自然是知曉這宮內禮儀,無需小人提點才是。”
只是回答他的。
伴隨著雲蓁一聲輕哼,車窗被人伸手重重摔上。
盧校尉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眸底浮出一抹怒色,這輕凰郡主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模樣,竟還如此狂妄,他倒是要瞧瞧她日後如何嫁的出去!
只是瞧見雲蓁在環兒攙扶下下了馬車後,他面上登時換上一副笑容。
.....
偌大的偏殿內,擺設精緻大氣。
德懷王面色陰沉的踱著步,時不時抬頭向著內殿瞧去,那銳利的目光讓駐守在內殿門口的兩名宮女只覺得腿腳發顫。
“皇叔,你且坐下喝茶靜靜心,雲修定然無事的。”華子敬心中本就甚是繁亂,此刻眼瞧著德懷王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心中更覺無名火起。
光是想到這華雲修若是在宮內出了什麼事情,德懷王怕是會將一切都推到他的頭上,他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畢竟他座下位置還未坐穩,京都內各路藩王虎視眈眈,雖說德懷王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但是在一切都未曾擺到明面上之時,他還不想將德懷王開罪到此。
這不是鷸蚌相爭,平白便宜了旁人?
這般想著,華子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一旁安靜坐著,手指有意無意擊打著桌面的攝政王李景瑞的身上。
三人之中,倒是李景瑞顯得最為悠閒。
畢竟無論華雲修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死了還是廢了,這事怎麼都跟他扯不上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