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送到此罷。”祝漠在縛虎牢大門前停下,袖炮一揮,身後那兩名侍衛便將趙沁繡拖上了他帶來的馬車上。
獄司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那馬車幾眼,眼見那馬車外頭素雅簡樸,裡頭空間卻是著實不小,擺放著一方睡塌,足以平躺上一人了。
獄司心中不免暗罵,這禁衛軍右將軍真是個好差事,便是提個人,還弄出這般大的排場。
“將軍此番怎的是坐馬車前來?”
只是祝漠目光微微一掃,便好似明白了獄司什麼心思一般,伸手不由按壓上受傷的地方。
獄司登時便心中明瞭,也不用祝漠開口說些什麼,便了然的點點頭。“將軍受傷期間,都如此勞累,果真是甚的王爺看中。”
“行了。”眼瞧著趙沁繡已經上了車,祝漠掀了掀眼皮,擺手道。“本將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加叨擾了。”
“來日再與獄司好生交談一番。”
那獄司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目送著祝漠馬車消失,獄司摸了摸生出鬍渣的下巴,若有所思,總覺得有哪處地方很是不對。
只是他思忖了大半時間,也未得出個大概,他伸了伸懶腰。
“嗯?快到未時了。”
獄司一邊走著,一邊垂著自己的老腰,口中不住低喃道。“老了,睡得不行便覺得甚是疲倦,哪裡比的了年輕人。”
說到這裡,獄司腳步微微一頓,猛地迴轉過身子,瞧向馬車離去的方向,只是馬車行駛的飛快,他哪裡還瞧得見什麼影子。
不是聽聞祝漠擅闖德懷王府,自行斷了一根肋骨?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怎的現下便可自如行走?
那獄司還未想個清楚,便只聽人未至聲先到。“獄司!”
不知為何,獄司在聽到那聲音,只覺得頭皮一麻,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孃的。”
他抬腳便賞了那慌張奔來的牢頭一腳,“你又怎麼了?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急什麼急,催什麼催。”
那人猝不及防被獄司踢了一腳,愣愣的瞧了獄司片刻。
被他盯得甚是心焦,獄司不由啐了一口,“到底怎麼了?”
牢頭方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開口道。“西南角刑房內突然著了火,燒了起來。”
聽到這裡,獄司只覺額角一抽,眼皮一跳,登時哀嚎一聲,拔腿便往裡頭衝。“是哪個混賬東西看守西南角?”
便在牢獄之中兵荒馬亂之際,東北角這方倒是相安無事。
那看守在水牢的獄卒此刻聽到那西南角的動靜,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是偏生他又不可擅自離崗,便如同貓爪撓心一般。
此刻正巧有個獄卒一面慌張的向著那個方向跑了過來,瞧見他,忙開口道。“兄弟,求,求你個事。”
那看守水牢的獄卒不由心中覺得甚是奇怪,開口道。“我怎麼沒見過你?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奔來的那獄卒身形纖瘦,匆匆忙忙慌里慌張下,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