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陳玉王還未有何動靜,反倒是你在宮裡關注的那位陳景王甚有意思。”
想起那位古怪的陳景王,雲蓁背脊下意識挺直了些,手中的茶盞也割下了,偏頭瞧向祁盛華。“怎的?”
“那位陳景王昨兒便未曾從宮裡頭出來。”祁盛華攤開手掌,雙手交疊在一處。“只是這位陳景王雖未回府,但是白契卻是瞧見了一個人進了他的府邸,直至現下都未曾出來。”
眼見祁盛華左右撥動自己的手指,雲蓁的目光一凝。
停留在祁盛華的不斷伸縮的五指上,眸光越發錚亮。“你,莫不是瞧見了?”
“祝漠?”男女聲交疊一處默契十足。
雲蓁眸光大盛,沒想到竟是被自己猜中了。
這位在泠國堪稱是李景瑞左右手存在,李景瑞能夠將泠國弄得翻天覆地,將她已死訊息掩藏的結結實實的,功不可沒的大功臣,卻是在李景瑞從祝府逃走之時,不見了蹤跡。
也正是因為如此,雲蓁方才心頭開始懷疑。
李景瑞此人心計深不可測,卻是如此容易便被她掐中死穴,其中是否有詐。
只是到底泠國朝堂險些因為李景瑞而盡數崩塌,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方才沒有深究其意。
待到她空出時間的時候,距離事情發生卻已然過了將近兩三個月時間,以往的那些痕跡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她僅能依靠那點細碎證據,尋到這南唐裡頭。
盲目的鎖定人選。
最後還是這個逃出生天,被李景瑞,哦,不,現下理當是叫皇甫珩了。
被皇甫珩帶回南唐國都的祝漠洩露了這一切。
到底是長天不負有人心人。
想起那日撞見的那一面,雲蓁便只覺得胸口憋悶無比。
同床共枕了五年的駙馬,再次相見,竟是如同脫胎換骨般,換了個人,弄得她信誓旦旦的奔赴南唐,打照面下,竟是未曾認出。
到底是皇甫珩心計太過深沉隱藏的太好,還是當年她瞎了眼?
若皇甫珩當真乃是李景瑞的話,那麼這一切,便能說的通順了。
控制趙沁繡,利用趙沁繡,也著實像是她那位便宜駙馬能夠幹出來的。
有些狼子野心就算是披著人皮也不像是人啊。
滿堂春乃是由皇甫珩一手掌控的話,那麼她便能確定,她先前推斷的,絕不會錯。
利用趙沁繡在安瑞王與陳玉王之間徘徊,再利用承歡郡主,與趙沁繡性子裡頭的高傲,逼得她與安瑞王一拍兩散,再讓陳玉王得償所願。
皇甫珩的心計,果真是難以預計。
不過,既然現下情景調換,他在明她在暗,那麼一切便怪不得她了。
“那麼接下來。”雲蓁與祁盛華對視,面上浮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便守株待兔罷。”
她若是不將他剝皮抽筋,怎能解開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