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娘被白契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此刻抬眼對上雲蓁的目光,竟是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她突然抿唇笑了笑,而後放聲大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麼?”
雲蓁雙眸微微一眯,淡淡搖了搖頭。“你果真是算不得聰明。”
自打半個月前冬孃親自殺了弘毅之後,便夜夜不得安眠,而後又被李景瑞抓去一陣折騰,心神俱疲之下,她自然是什麼都說了出去,但是到底是還存有幾分理智,便將弘毅之死,盡數推在了雲蓁的身上。
但是,就算是如此,李景瑞竟還不放過她,將她製成了這不人不鬼的藥人。
一入夜,藥性發作,便痛撕心裂肺生不如死,早早便將她折磨的給予崩潰。
“你便是不說,我就不知了麼?”雲蓁唇角略略抿成一線,卻是懶得再與冬娘再多說些什麼。
她緩緩站起身,正如她先前所說,就算是冬娘不給她答案,她也能從冬孃的神態之中猜的七七八八。
若是李景瑞不在京都,那麼他會去哪裡?
榮故似乎是察覺出了雲蓁到底是什麼想法一般,略略沉思了片刻,而後與雲蓁對視一眼。
雲蓁心中微微一沉,開口道。“他。”
敢開口說了一個字。
便好似在應承她這些日子下來的心神不寧一般,琉璃已經匆匆忙忙找了來,瞧見那池塘內淹了一個人,也不似以往那般好奇的湊近些瞧瞧,而是手中捏著一塊染了血的袍角。
雲蓁在看到那塊袍角之後,面色陡然一沉。
琉璃便在此刻將那塊袍角送到了她的面前,那塊袍角並不平整,瞧來乃是匆忙之間,從身上某一處地方撕下來的。
雲蓁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之後,面沉如水,雙手漸漸握緊,將那塊布匹死死捏在手中。
“李景瑞。”
她目光閃爍,從唇齒之間,勉強方才擠出這幾個字來。
這好似還並未完,琉璃瞧了她一眼,沉聲開口道。“攝政王於五日前便已離京,在前往阜城路上劫持下了趙老一家。”
“趙老、趙夫人當場自盡。”
“除了趙府二小姐與三少爺逃過一劫外。”
“趙大少爺則是雙腿盡斷,成了廢人,與其餘一眾趙家嫡系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雲蓁越聽越心驚,與手中那封求援血書交錯,氣的她渾身發抖。
趙老趙夫人當場自盡,是為了什麼,她如何不清楚?
他們僅只是不願將她再次拖下水罷了。
想起將趙老救出來的那時,趙老想要以身為餌被她信誓旦旦的攔下。
不料想,竟是被李景瑞就此鑽了空子,又將趙府嫡系給壓了回來,雲蓁細細喘息了一陣。
還未緩過氣來,便只聽冬娘在後頭好似聽到她們的談論之聲,突然癲狂的大笑起來。“你瞧瞧你,自以為勝券在握,原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