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所謂何事?”雲蓁緩緩走到桌前,伸手便想要給錢謙添茶。
卻是被錢謙一把伸手按住了。“萬萬不可。”
雲蓁眸底不自覺浮出一抹淡淡笑意,也不拒絕,任由錢謙從她的手中將茶盞給接了過去。
她泰然自若的靜靜坐著,享受著錢謙給她端茶倒水。
瞧來華子敬的那幾番暴躁,還是有用的,竟是將這個木頭疙瘩給調教好了。
因為雲蓁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故而她房內的茶水自然是涼的。
錢謙倒了一半,方才反應慢半拍的察覺出來,不由尷尬的收手,繼續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郡主。”瞧著錢謙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雲蓁垂了垂頭,低聲道。“你的時間怕是也不多,有事便說罷。”
錢謙突然沉默了一瞬,繼而方才開口詢問道。“郡主,祝漠的左手的五指可是。”
就算是他不說完,雲蓁也知曉他是什麼意思,這個也沒什麼好瞞著錢謙的,故而她輕輕摩挲著杯沿,下頜微微一抬。
錢謙的身子略略僵了僵,不可置信的低頭瞧著雲蓁,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聽到了什麼一般。
雲蓁任由他一個高頭大漢猶如石化般站在自己身側。
“你今日來,只是為了問詢這個?”
錢謙方才好似被召回了神般,搖頭道。“並非如此。”
“右相回京,這個訊息怕是瞞不過郡主的。”
雲蓁不可置否的略抬下巴,算是給了錢謙一個回應,目光淡淡的挪動到了錢謙的身上。
“現下全國緝拿前左相趙氏,朝堂之中由右相一人獨大。”
“文有公孫一系支援,武處,鎮南王在京都內的這幾個月下來,便等同於被盡數架空。”
錢謙頗有些憂心忡忡,想起華子敬埋在自己府內的那個眼線,他不自覺喉結便上下滾動了一陣,酥雨的存在,終究是埋在他心裡的一根刺,若是拔除,必定是千瘡百孔,但若不拔除,卻像是平白懸在頭頂的一柄長劍。
生而對立,讓他痛苦不堪。
這個念頭,在錢謙的腦中過了一圈,他深深呼吸了幾次,方才將胸膛處的那份心酸給強行壓了回去,繼而,方才聽錢謙緩緩開口道。“郡主,現下還準備袖手旁觀?”
華子敬一家獨大,自是不錯。
雲蓁此刻的心思卻明顯不在此處,她略略擰了擰眉頭,敏感的察覺到了錢謙剛剛的情緒略有起伏,微微一思忖,便知曉錢謙乃是何處嘆息。
“你府裡的終究是個隱患,你可想好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