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頭等的就是華子敬的一聲令下,登時冷笑一聲,手中烙鐵登時向著趙沁繡面龐而去。
這牢頭在牢中待了許多年,自然清楚要讓人開口,自然是要挑最為重要的地方下手。
只是可惜了這張精緻的小臉,這烙鐵一下,這張臉便再是美若天仙,也毀之一旦。
便在此刻,牢頭只覺手腕一痛,腳下一個痠軟,竟是直接撲倒在地,那烙鐵也好似是長了眼般,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見效極快,一股子燒糊的肉香登時飄散出來。
偏生那烙鐵被人使了巧勁,死死按在了他腿上,讓他動彈不得。
“啊啊!”
登時疼的那牢頭滿地打滾。
待到那烙鐵已經深深嵌入了他腿中,不請自來的那人方才一腳將這礙眼的傢伙,踢得遠了一些。
華子敬先前站在刑房唯一的一扇透氣小窗前,背對著門窗,故而並未直面瞧見來人是誰。
原本未曾在意,此刻聽到那牢頭的慘叫,方才轉過身子瞧了這個方向一眼,瞧見黑沉著一張臉的來人,面色登時也難看了一些。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今日怎的有空來這縛虎牢之中?”司空傲將那人踢到一旁,而後對上華子敬的眸子,也不避不退,眉梢微微一揚,開口沉聲問道。
“怎的?”華子敬瞧著不斷在地上翻滾著的牢頭,眸色一暗,唇角微微一勾。“本殿還未問鎮南王怎會來此,鎮南王倒是先開口質問起本殿來了?”
華子敬這話便是在指責司空傲喧賓奪主了。
司空傲怎會聽不出來?只是他置若罔聞,緩緩對著華子敬躬身行禮。“微臣眼瞧著這牢頭竟是濫用私刑,一時心急,便失了分寸,殿下大度,應當不會與微臣一般計較才是罷?”
便是華子敬現下未曾榮登大寶,但現下陛下已逝世,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華子敬是君,他司空傲是臣,便是君臣之間再不和睦,面上卻還是要做出一副和諧姿態的。
華子敬的目光靜靜落在司空傲身上,許久之後,方才收回目光,撇開眼去。“鎮南王多禮了。”
“起身罷。”
司空傲緩緩挺直背脊。“多謝殿下了。”
“鎮南王今日可是有事?”眼瞧著華子敬將話頭拋回來給自己,司空傲卻不急著回答,目光竟是直接越過華子敬,投向了華子敬身後。
華子敬心中登覺起疑,不由迴轉身子一瞧。
門前站著一名女子,身上裹著件素淨白衫,頭髮半披半束用一支銀簪扎著,調皮滑落鬢腳的碎髮緩緩遮住她的面上神色。
似乎注意到華子敬轉過了身,女子伸手撥了撥散落的碎髮,挽到腦後,那雙幽深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定定的與華子敬對視。
那張臉與清冷的氣質交融在一處,竟好似那個早早便埋入土中的人再次復活了一般。
華子敬在對上女子眸子的那一剎那,心頭便登時涼了半截,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瞳孔微微放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