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不動的坐著,一雙眸子裡翻湧著無盡怒意。
許久後,方才聽到德懷王咬牙低聲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眼見德懷王真心動了肝火,靜側妃乘熱打鐵。“郡主現下方才十六,便是再頑劣也是有個限度,王爺費些心思,郡主不將妾身放進眼中,但王爺約束管教,郡主還是聽得進去的。”
“你瞧瞧她這模樣!哪裡是聽得進話的人?”德懷王氣得急了,閉上眼,許久之後方才開口道。
“你先行回去罷,本王自有思量。”
靜側妃一怔,瞧著德懷王如此態度,想來應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她唇角微微緊抿,但德懷王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她也不好多問,深吸了一口氣,恨聲道。“是,妾身告退。”
德懷王心頭裝著事情,倒是未曾發覺靜側妃神色不對,他只是眉頭緊鎖,揚聲道。
“去將葉姨娘請過來。”
靜側妃腳步一頓,猛地抬頭,目光中盡是不可置信。
葉姨娘?王爺莫不是要將這件事情交給那個賤婢去做?
想到那個欺上瞞下,趁著她懷有身孕便爬王爺床的賤婢,靜側妃不禁恨得牙癢癢。
那個賤婢倒是好手段,竟是能讓王爺如此器重她!華雲蓁對她向來不假辭色,她倒要看看,那個賤婢能有什麼手段,能在華雲蓁手下討得好!
......
年關將至,四處張燈結綵,滿目觸及下都是喜慶紅色。
昨夜下了一場雪,滿地白雪皚皚與赤紅交相呼應,瞧來甚是美觀。
雲蓁今日穿了身素雅灰衫,懷中抱著一個暖爐,站在院子裡,瞧著跨著步子從院子外進來的華雲修,眼底染上淺淺笑意。
待到華雲修走到近前,雲蓁才淡淡的開口。
“怎的就你來孤身一人瞧我這個胡攪蠻纏的姐姐?”
聽到雲蓁此話,華雲修不自覺唇角掛笑,伸手推拒掉環兒遞過來的暖爐,方才開口道。“屋外寒的很,王姐你身子不爽,可要多加休息。”
雲蓁哪能聽不出華雲修話中的調侃之意?她斜了他一眼。“越發沒個正經。”
兩人說笑著進了屋,便將房門一關,將外頭的風雪與暗處探究的眼神皆數阻隔在了外頭。
華雲修抬眼便瞧見擱置於書桌旁不遠的一方繡踏,登時好奇的探頭過去瞧了一眼,瞧著那針腳細密齊整,不由驚歎出聲道。“沒料想王姐的繡工如此之好?倒是真人不露相,”
雲蓁進了房來,親自斟了一杯茶,端到華雲修近前,塞給他暖手,這才低頭瞧了一眼那繡踏上僅僅繡了一角的繡布,她不知想到些什麼,眉宇之間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華雲修看的奇怪之際。
便只聽雲蓁開口道。“你今日過來,想來是許府那方有動靜了?”
開了這個頭,華雲修收斂了面上的調笑之色道。“前些日子在府內受了這般氣,許家老太爺回去便病了,這一病便是好幾天下來。”
“今日父王便命我帶些物件上門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