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雲蓁晃神之間,陳誠已經走到她身前,沉聲道。“世子,許家小公子已經押送至了京府衙門。”
雲蓁微微頜首點頭,她與雲修容貌上雖說很是相似,但男音與女音是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的,糊弄糊弄那些不曾見過華雲修的也便罷了,像是陳誠這種長期跟在華雲修身側的,她是瞞不了的。
“許家那方什麼意思?”
初聽雲蓁這刻意壓低了一些的聲音,陳誠面上浮現一抹錯愕,登時抬頭仔細的瞧了瞧雲蓁面容,辨認出些許不同後。
他方在心中思量了片刻,方才開口。“許家那方興許是氣得急了,許家大公子走了一遭,並未說些什麼,說是會帶許子明上門向王爺郡主請罪。”
雲蓁走至馬匹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回身問道。“聽聞攝政王身子不適,現下不知身子如何了?”
兩日前,她動了些小手腳,送了李景瑞一份小禮。
原本這‘禮物’也未曾有如此早便爆發出來,只是沒想李景瑞在聽聞承明殿被燒後,怒火攻心,氣血翻湧間竟是將這毒提前引了出來。
若非是怕引火燒身,那夜晚上,靜側妃膽敢那般冒犯,自己如何會那般輕易便放過她。
若是那夜好生拾掇她一番。
今日又怎會當街弄出這麼一場鬧劇。
不過,陰差陽錯下,靜側妃倒也幫了她不小的忙,若非這麼一場鬧劇,她還當真不知該以何種身份正大光明的前來探望錢謙。
似乎不曾想到雲蓁會問及這個,陳誠明顯是怔愣了半晌,方才開口道。“攝政王不過是吃了些許忌口的東西,大夫說來不大礙事。”
“但是,說來也怪。”陳誠搖了搖頭方才道。“這兩日高燒不斷,攝政王已有兩日告假不曾上朝了。”
從陳誠這個角度,似乎瞧見了雲蓁唇角溢位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只是待他再凝神仔細瞧去,卻發覺那抹笑容好似不過是他眼花了一般。
“如此,倒是巧的很。”陳誠還未回過神,便又聽雲蓁開口說了一句。
雲蓁聲音太小,他只模模糊糊聽到幾個音節,心中不免嘀咕郡主怎的比之世子性格還要古怪。
“走罷。”還未等陳誠反應過來,雲蓁已經利落的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
待到雲蓁趕回王府,華雲修已經萬般閒暇的坐於書桌後,垂頭也不知在瞧些什麼,環兒則是苦著一張臉,候於一旁。
瞧見雲蓁回來,目光一亮,忙上前一步,迎了過來,開口道。
“郡主,你回來了。”
雲蓁略略點頭,將身上的披風遞給環兒,向桌前走了幾步。
聽見腳步聲,一聲女裝的華雲修也未曾抬頭,只是開口道。
“你先行下去罷。”
房內也就這麼三人,華雲修這話是對誰說的,自是清楚不過。
環兒下意識瞧了雲蓁一眼,雲蓁擺了擺手。
環兒小臉一皺,暗暗對著華雲修吐了吐舌頭,卻不料華雲修卻是突然抬起頭來,她嚇得登時後退一步,慌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