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家的人吃了癟,才終於想起如今的陸小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人儘可欺的小胖子了。他是國際知名律師,跟他耍嘴皮子,那跟找死簡直沒有區別。
於是又人站起來當和事佬,“旻霄啊,我們當然是相信你的。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只不過,唐喬本來就不符合夜家大少奶奶的條件,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夜家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聽聽這話,聽著像是向陸旻霄示好,其實是把他和唐喬一塊罵了,在貶低他們不配當夜家人呢。
陸旻霄怒聲回他:“你的意思是,她被人算計還是因為她自己蠢嘍?”
那些所謂的夜家長輩,攤了攤手,“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可她那麼容易就被人算計了,還害得澤霆為她興師動眾地操勞一夜,她確實不適合做夜家未來的女主人。”
夜延淞憤怒起身,將陸旻霄往他身後一扯,大聲質問剛才說話的夜七爺,“那你說誰適合當呢?在背後陷害唐喬和旻霄的小人嗎?”
他凌厲的目光從林宛欣的身上掃過,如果說之前他認下唐喬這個兒媳,還對林宛欣有那麼一丁點同情的話,現在他只想破口大罵林宛欣是“賤人”!
夜七爺可是收了林家不少好處,他很不開心地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話可要憑證據啊。”
“證據?你們給唐喬一項一項扣罪名的時候,拿出過一星半點的證據嗎?”夜延淞把袖子一摞,要不是老爺子還在場,他剛才都想一拳頭上去了。
他狠狠地呸了一聲,“你們陷害我兒媳,紅口白牙的就可以。我說的是事實,你們倒問我來拿證據了。這雙標狗當得可以啊!那就麻煩你用你那可憐的狗頭,好好想想,唐喬受害,誰在得利!”
趴在老爺子腳邊的老佛爺不幹了,拿它的尾巴拍著地: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我們狗子可聰明瞭!
夜七爺也發了火,“怎麼說著說著,你還罵人了呢?”
“罵你怎麼了?長兄如父,我罵你是為了你好。”夜延淞已經很多年沒在夜家發過威了,以至於其他各房都以為他懦弱可欺。今天,他就來好好立立威!誰要傷害他的兒子和兒媳,就先得過他這關!
夜七爺就是被他選中的倒黴蛋。他指著夜七的鼻子,痛罵道:“爸就是打你打得太少了,才讓你長大後這樣是非不分,連裡外都認不清!”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夜七爺在夜家的存在感一向不強,他並沒有這樣的膽量單獨跟夜延淞對抗。於是就去找老爺子訴苦,“爸,您還好好地呆在這裡呢,大哥就在那裡說什麼‘長兄如父’了,這不是盼著您——”
“盼著我什麼?”夜老爺子瞥了這個他並不怎麼喜歡的兒子一眼。
盼著你死啊!這樣的話,夜七怎麼敢說出口?他只得趕緊把頭一低,也不敢去看林宛欣。不想林宛欣倒夾著哭腔出聲了,“爺爺,說來說去,我未來的公公還是在懷疑我啊。”
夜延淞冷聲打斷,“我已經說過了,我的兒媳是唐喬,你這聲未來的的公公,我可擔不起!”
林宛欣恨得直咬牙。可抬起臉時,卻用無比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向夜延淞,彷彿是這個長輩欺負了她,她為了維護長輩的面子,還強自忍耐著,委屈著。
她字字泣淚地說:“我知道您對我有些誤會,我不怪你。我也知道大家都覺得我才是唐喬被扔下井的受益者,我也不反駁。只是,我沒有做的事,總不能逼我認吧?”
她先裝個可憐,然後又去拽著老爺子的衣袖,撒著嬌道:
“爺爺,我畢竟是個外人,就算我真的想對唐喬怎麼樣。我也不會蠢到選擇在夜家動手吧?我對夜宅的環境又不是很熟,而且我和她是競爭關係,一旦她出點什麼事,大家就會懷疑到我頭上——”
“夠了,林宛欣,你的戲該唱完了!”夜澤霆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大廳門口響起。
眾人紛紛抬眼望去,就見夜澤霆抱著唐喬,一步步走了進來。
他懷裡的唐喬已然清醒,而且氣色看起來相當不錯,一雙明媚的大眼裡也閃著神采。只有她受傷的那條小腿,在空氣中暴露,腿上的傷痕,清晰可怖。
“爺爺。”夜澤霆走過來之後,先是打了招呼,然後就對夜延淞道,“爸,你先休息一會兒。”
“爸先去喝口茶潤潤喉。”唐喬甜甜地接道。還衝神情緊張的蘇代代,偷偷眨了下眼睛。
夜延淞往後一撤,一臉“看,我兒子兒媳來了”的自豪表情。
林宛欣早已坐不住了,“澤霆,你剛剛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戲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