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靚回過神來,也親了親路笙禾的嘴角,後知後覺的說道:“你回來了?”
現在才反應過來,反射弧是有多長,他哭笑不得的說道:“想什麼事情,想的這麼入神?連我回來了都沒發現。”
秦靚尷尬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路笙禾嗯了一聲,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覺得體溫正常了,他就放鬆下來,笑著問道:“什麼事情?說出來跟我分享一下。”
秦靚笑著說道:“就是想起來,小時候和我那些師兄弟姐妹們一起練武的日子,那個時候雖然武館很窮,經常吃不飽,穿的也不好,但是大家都很開心,因為師父雖然嚴厲,但其實很疼我們,我是師父收養的,師父最疼我,將我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有什麼好吃的,都會藏一份單獨給我。”
“那你小時候是不是最壯的那一個?”路笙禾用手掛著她的鼻子,笑的寵溺。
秦靚皺了皺鼻子,不肯承認:“才不是呢,我怎麼可能是個胖子?”
“真的?”路笙禾顯然是不相信,笑眯著眼,眼中的戲謔一覽無餘。
秦靚被他笑的不好意思,她用手捏了捏路笙禾的臉,兇巴巴的說道:“你在笑我,我就把扔出去。”
路笙禾佯裝妥協,說道:“我知道錯了,老婆,我再也不敢了。”
他表現得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像真的是怕了秦靚的委屈,楚楚可憐的眼睛,將秦靚的心都看化了。
賣萌撒嬌是他們路家祖傳的嗎,信手拈來,演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勉強放過你,”秦靚放過路笙禾,繼續倒在路笙禾的懷裡,笑著說道:“師父偏心我,其實師姐他們都知道了,只是他們從來不說,因為他們覺得他們還有爸爸媽媽,我卻沒有,所以每個人都讓著我,寵著我,一度將我寵的無法無天,到處惹是生非,師父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敢重罰我,直到有一天,我不顧師父的警告,硬拉著兩個師哥跟人打架,將人打成了重傷,我還很得意,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無敵的人,結果晚上回家,剛進門,迎面就被師父拿著武棍一通亂揍,師哥師姐他們怎麼勸師父都不聽,我被的全身都是血,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也很疼,我哇哇大哭,問師父為什麼打我?”
“你知道師父怎麼說的嗎?”秦靚抬頭,看著路笙禾問道。
路笙禾搖頭,眼神專注的盯著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秦靚笑了笑,繼續說道:“師父收了武棍,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看到我受了一點小傷就緊張的不得了,而是失望難過的看著我,他跟我說,他讓我習武,是為了鋤奸懲惡,弘揚正義,而不是用來欺負人的,他很後悔為什麼要太寵我,把我的性子都寵歪了,如果他再不打我,我以後就真的要走上歪路了。”
路笙禾聽言,抱著秦靚的手臂又緊了幾分,似乎是在心疼她捱過的打。
秦靚這是笑著輕鬆,繼續說道:“我不恨師父,要不是他及時糾正我的性格,我不敢想象,將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我現在覺得遺憾的是,當年沒有第一時間明白師父的苦心,還怨恨他,大罵他狠心,我還說再也不喜歡他這個師父了,現在想想當時師父痛心的眼神,我就覺得很愧疚,師父最疼的就是我,木棍打在我的身上比打在他的心上,他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我被打的躺在房間裡養傷的時候,他雖然狠心不出面,私底下卻弄了好吃的好喝的讓師姐端給我,夜裡我痛的睡不著,他就披著衣服守在我的門外,等我睡著了,再悄悄進來,看我有沒有發熱,有沒有蓋好被子,而我也是在很多年之後才知道那些事情。”
路笙禾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她縮著身子,眼睛裡微微泛著光,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秦靚就眼睛合上了,也就將眼淚憋了回去。
“都過去了,老婆,師父如果知道你明白他的苦心,也會欣慰的,”路笙禾替她揩去眼角的淚意。
秦靚嗯了一聲,往路笙禾的懷裡鑽了鑽,說道:“武館裡,除了師父,就是師姐對我最好了,她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現在好不容易團聚了,輪到我來照顧她了,你說我能做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