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過來,方言清伸手探了一下旁邊,人已經早就走了,沒有餘溫,雙手撐著床,錘了錘自己的腰,然後眯著眼睛看向不遠的掛鐘,然後方言清一下子就徹底清醒了。
12點過了!竟然都是大中午了!新婚第一天就沒有早起,這...這可怎麼辦,雖然嶽瑤對自己很好,衛叔叔也十分溫和,但自己入門後的頭一天居然沒有去敬茶。
衛朝提著食盒一進屋子就看見方言清魂不守舍一片哀傷的樣子,把食盒放在桌上,將裡面的飯菜拿出來,柔聲問道,“怎麼了,昨晚太累了?”
“其實還好,主要是起的太晚,沒有去娘和爹那兒敬茶會不會不好。”方言清掀開被子,下床把腳放進鞋裡,蹙著眉說道。
“還好?”衛朝端菜的動作慢了一下。
方言清看著衛朝的動作,連忙改口說道,“昨晚也確實有點累,我今天起來都腰疼。”
“嗯,過來吃飯吧,帶了酸菜魚。”衛朝把最下一層的飯碗也端了出來,然後把食盒放在了一邊說道。
“原來是酸菜魚,難怪這麼香。”方言清感覺自己的肚子開始了抗議,不禁嚥了咽口水,穿著拖鞋就往沙發上走去。
衛朝從旁邊展開一張軟毯,說道,“父親去工作了,母親出去玩了,你不用擔心。”
方言清點點頭,拿起筷子,微微抬手,等衛朝把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那你呢?不去工作?”
“婚假。”衛朝親了親方言清的嘴角,“富安中學那邊回信了,你筆試過了,過段時間面試,西交中學那邊也過了,也是過段時間面試......”
方言清夾了一筷子肉到嘴裡,舒服的眯了一下眼,有拿起勺子把湯舀在飯碗裡,把筷子放在一邊,用勺子舀著飯,“嗯,看來這麼多天沒白辛苦,下一步就是準備面試了。”
衛朝看著方言清舀了一大勺飯塞到自己的嘴裡,笑了笑,慢悠悠的說道,“但是,這兩個學校的時間好像撞了。”
方言清差點被衛朝的話給嚇噎住,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把口裡的飯嚥下去,並舀了兩勺湯喝,“撞了?這些學校怎麼都喜歡定一個時間啊。”方言清有些垂頭喪氣,又要二選一。
悶悶不樂的刨著飯,雖然富安的機會大些,但自己還是想去西交,方言清挑了一塊豆腐,夾成小塊,和著飯吃著,
“我想到那塊地做什麼了?”方言清吃完了飯,拿起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說道。
“地?”衛朝挑了一下眉,沒記錯的話,剛才討論的是學校的事,怎麼突然跳到那塊地了。
“我想辦所學校,那塊地前段時間我讓小晴看了,位置大概就在上海的西南處的郊區,那兒人少,空地十分的多,而我父親給我留的那一片空地就在那一片空地當中,臨安也在上海的西南處,從上海到臨安須經過那兒,臨安雖然不如上海這兒繁華,但是也有小上海的美稱,聽徐老闆說,那兒的物價什麼的也比上海低。你覺得怎麼樣?”方言清說完,看著衛朝,想等衛朝的回答。
“之前我說辦個學校你怎麼不同意,這會兒又要辦了?”
方言清認真的搖搖頭,“這個當然有特別的原因......”
聽著方言清說完自己的看法,衛朝一直點頭,“免費的學校?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收容所?你計劃過資金嗎?”
“還沒開始想,”方言清微微嘆了口氣,“那日裡我在西交中學考試的時候,隨口感嘆了一句學校好大,才聽說這所學校都是‘有錢人’讀的,雖然有勤工儉學的貧寒子弟,但十分的少,學校光是一學年的學費就是四千銀元,我念北平大學一年的學費不過才二十銀元,欸,我又去了解了一下,中學學費最低的一年也要上百銀元,而像是小學這種最基礎的也大多是私立院校,多在租界,公立的名額難搶,然後我就想著,或許我可以效仿周東的做法,只是現在這個想法還不完整。”
“有想法是好的,一步一步的來就能做好。”衛朝聽著方言清的話,目光溫柔的看著方言清的臉,問道,“需要我幫忙的說一嘴就是了。”
“還真有事要你幫忙,”方言清笑了笑,起身去旁邊的桌子上,翻出寫禮品的賀紙,撕開在背面畫了幾筆,“你看,這是這塊地,不規則的梯形,前面有一個公路,我想著就現在這前面,靠近公路的位置,蓋一拍簡易的校舍,畢竟我錢也不多,想省著點花,這修校舍的話,我是一點也不懂,最多提點要求再給錢,所以要麻煩你找人。”
“簡易的校舍,”位置看著方言清的圖,接過筆,快速的在紙上畫著圖,一筆一劃的都很整齊,再看看自己畫的歪歪扭扭的東西,方言清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大概就是這樣吧,一層就好,用石灰磚塊修,我去請施工隊,東區每次會有一些閒散工在哪兒等工,可以去哪兒招點臨時工,大約...20人應該就夠了,你這地的面積多大?”
“我叫人去量過了,大約是四十米寬,大概可以修七、八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