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苒苒站在方言清的旁邊,先氣了一肚子,罵了起來,“呸,真是個不要臉的,狗嗎?見人就咬。”
方言清拽了拽馮苒苒的衣袖,有些好奇潘玉秀的腦袋是進了多少水才說出這麼沒根據的話,慢慢的走上了前,站在潘玉秀旁邊,再看了看衛老夫人和嶽夫人,福了福身子。
嶽瑤點點頭,示意方言清不必在意虛禮。
方言清俯視看著斜跪在地上的潘玉秀,嘴角掛著笑,看著並無惱怒,淡淡的開口問道,“方才,姐姐說是我誘惑你做這種下三流的事情,我聽著疑惑,不知我如何誘惑姐姐了?”
“你...你...”潘玉秀其實心裡也沒想清楚,她就是看著方言清站在人群后面,一時間氣不過,就胡亂說的,“你故意在我面前裝樣子,裝和衛少爺一副感情好的樣子,像我炫耀,我這才蒙了心。”
“哦~這麼說還怪我了,”方言清笑道,“可我何時裝作與衛少爺一副感情好的樣子了?”
“你那日叫衛少爺,衛朝哥哥。”潘玉秀脫口而出。
衛朝往方言清站的位子走去,站在方言清旁邊,看著潘玉秀說道,“潘姑娘,不是你先這麼稱呼我的嗎?”
“原來就因為這麼一句稱呼,是妹妹不對了,下次定然注意到,別又誘惑了姐姐做蠢事。”方言清笑了笑說道。
“自己心思重還怨別人,也不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馮苒苒回嘴說道。
主家這邊都是站在方言清這方的,但凡長個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況且潘玉秀說的話也是虎頭蛇尾的,叫人對不上號,只是一直引人發笑罷了。
湯依雲站在旁邊,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在地上被踩爛了。
快步走上前,說道,“這事是我這侄女辦的蠢事,我回去便把她綁了,嶽夫人要什麼交代,我...”
“我要什麼交代,送衙門就好。”嶽瑤用手扶了扶髮簪,懶得說話了,“今日是我孃的壽誕,鬧得著實心焦。”
“那煩請嶽夫人找人把她綁了,我這兒暫時沒人。”湯依雲柔著聲音說道,眉目微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實在是我疏忽了。”
“算了,左右我沒什麼事,先把人綁起來,再趕出去,別再出現在榮城就行了。”衛朝忽然發話,“今日是祖母的壽誕,先把這人扔出去再說,還得看戲呢。”
嶽瑤看著衛朝冷著的臉,點點頭,旁邊立著的小廝,揪著潘玉秀的手,就要往外面拖,潘玉秀正想掙扎著叫喊,就聽見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的衛老夫人輕笑一聲,說道,“現在的姑娘確實能蹦躂了些,要是以前,辦出這種醜事,定是要浸豬籠的。”
衛老夫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冷冰冰的嚇的潘玉秀聲音堵在了喉嚨裡,叫不出來。
潘玉秀的丫頭小跑著跟在後面,方言清看了眼被拉走的潘玉秀,摞回目光,忽然覺得無趣的很。
邊上看笑話的女眷又三三兩兩的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戲臺子上的戲又開始唱了起來。
咿咿呀呀的唱腔傳到耳朵裡,聽不真切,只有樂聲在自己身邊轉的清楚,方言清默默的轉過身子,想趁著沒人注意,溜到角落裡去,剛準備抬腳,就叫衛朝拽住了手腕。
方言清轉頭看著抓著自己的手,抬眼看著衛朝的臉,對方臉色很淡,看著自己看了過去,朝自己笑了笑,然後就不由分說的把方言清拽到了衛老夫人旁邊。
如果把椅子的位子比喻做星空,那衛老夫人的位子就是眾星捧月的月亮了,衛老夫人坐在一個極大的椅子上,背上靠著一個黑絨金絲掐邊的大枕頭,在脖子的位子還壓了一個圓筒狀的軟枕,繡著的花樣看不清楚,兩邊收尾用的是藍色法蘭絨條,腿上披了一個豹紋的布料,知道是真的豹子皮毛還是仿的,頭上戴著一個翡翠抹額,應該是防止額角的位子受寒的。
方言清被衛朝拉到衛老夫人旁邊,站在旁邊,招眼的很,方言清用手掰著衛朝的手指,想走開,看著身後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己,頓時感到一陣無措。
“你慌什麼?”衛朝看著方言清無措的樣子,輕聲問道,用手輕輕拍了拍方言清的手背,安慰道,“別怕。”
方言清知道衛朝為什麼要把自己往前面帶,大概是怕她在剛剛傷了面子,這會兒要給自己找回面子,可自己不是在乎這些的人,方言清只好低著頭,裝作害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