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清也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那跪在地上的丫頭好生眼熟,似乎自己在哪兒瞧見過。正想著,馮苒苒就走了過來,一把挽起方言清的手,“言清,走吧。”
“嗯,好。”方言清一邊答道,一邊看向一邊,潘玉秀不知道去哪兒了,位子上空空的,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略微有些慌。
“外祖母點了一出‘穆家寨’,我點了一出‘繡鞋記’,言清,你可有喜歡的戲,念一嘴,我叫丫頭去勾上。”
方言清聽了馮苒苒的話,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挑的。”
太太、姑娘們都往前面走了些,戲臺子前面擺好了桌椅,兩個大椅子中間就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著新鮮的瓜果的瓜子茶水。馮苒苒拉著方言清拐到了旁邊的屋子裡,踩著木樓梯走到了二樓,欄杆前面赫然擺了三張大椅子,還有兩個小椅子。
“你也不怕發現?”方言清小心的往下望去,隔著樹葉可以看到底下坐滿的人。
“看不見,這樹擋著的,前幾日我和小滿試了好久,確定看不見才放心了的。”馮苒苒驕傲的說道。
方言清笑了起來,跟著馮苒苒坐到了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玻璃碗,透明的,中間放著切好的蘋果丁,旁邊一個圓盤子裡放著一個叉子。
馮苒苒看見方言清把視線投到了叉子上,怕方言清不清楚,說道,“這個是用來吃水果的,你看,”說著,拿著叉子戳了一塊蘋果,“就這樣子吃,會方便些。”
那邊衛朝走在路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自己院子裡從來沒有下人,東西也都是自己整理的,其實這事隨便叫一個丫頭小廝去取一套新的來了換上就好了,只是自己屋子又不想別人進,只好這樣了。
在衣櫃裡隨便撿了一聲西裝傳來,穿了襯衣馬甲外套,再穿了雙皮鞋,收拾妥當了,才出門又往前廳走去。
正走著,就看見一個人從旁邊竄了出來,盯著自己,說道,“衛少爺好巧啊。”
這人沒記錯的話,是跟著方言清一起來的吧。
衛朝看著面前的潘玉秀,皺起了眉頭,“這是內院,你能進來,真是不巧。”
潘玉秀大概看到衛朝面色有些不愉,扯著嘴角笑了笑,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本來是想尋茅房的,迷路了。”
看著自己面前忸怩作態的潘玉秀,衛朝沒有什麼好臉色,指著身後的長廊說道,“你一直往這條路走,出了長廊就可以碰見丫頭,然後再問路吧。”說完,便要往院子走去。
潘玉秀一咬牙,撲在衛朝身上,“衛少爺,我頭暈的很,你扶我去前廳吧,我站不住。”
衛朝不敢碰潘玉秀,偏偏這人又不要臉的往自己身上靠,一會兒想去茅房,又一會兒頭暈的,這人明顯的沒安什麼好心思。
潘玉秀一撲,衛朝抓著柱子,往邊上一躲,大概是推的時候用力了些,就聽‘噗通’一聲掉水裡了。
潘玉秀此刻是滿心的慌張,仔細回憶起方才的動作,不是喝了酒了嗎?“救命,救命!”雙手在水裡撥動著,其實潘玉秀是識水性的,只是現在自己還是想裝作自己不會的樣子,假如兩個人的衣服都溼了,自己就還有機會。
衛朝站在迴廊的欄杆前,看著在水裡撲騰的潘玉秀,自己剛換的乾淨的衣服實在是不想又弄溼。
戲已經開場了,方言清和馮苒苒吃著蘋果、菠蘿、葡.萄,一邊嘗著鮮嫩水果的味道,一邊坐在二樓絕佳的位子上看著戲。
“哥哥真是的,怎麼去了這麼久。”馮苒苒咬了一口菠蘿片,皺著眉頭說道。
方言清看著底下一個老媽媽揪著一個年輕小廝的耳朵走到了戲臺子下面,似乎在吵鬧什麼,方言清站了起來,“誒誒誒,下面好像有事,咱們下去看看。”
馮苒苒也站起身子,嘴裡還含著剛剛塞進去的葡'萄,拿著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吧,咱們下去看看。”
踩著樓梯,小心的從人群中擠到了吵鬧的那一堆人中,那個老媽媽站在衛老夫人面前,旁邊的嶽瑤臉已經黑完了。
只可惜立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馮苒苒十分自來熟的拍了拍旁邊也是站著看熱鬧的一位姑娘的肩膀,莫名其妙被拍肩膀的人,奇怪的看了眼馮苒苒,看樣子也是在疑惑馮苒苒是誰。
“欸,裡面怎麼回事啊?”馮苒苒好奇的問道。
那位姑娘雖然不知道馮苒苒是誰,但還是好脾氣的說道,“那位老媽媽揪來那個跪著的小廝,說那小廝收了錢銀,在衛少爺的酒杯裡塗了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