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派。”湯依雲小聲的嘀咕道,一手被冬丫頭攙著,便向大門走去。
方言清其實聽到了湯依雲的嘀咕聲,但裝作沒聽見一般,面色如常了落下兩步,跟在柳雲芳後面。
門邊上站著的是嶽三夫人,嶽瑤今日穿著大紅色的褙子,裡面是褚色的旗袍,肩上披著白色毛茸茸的披肩,光看著就覺得價值一定不菲,笑吟吟的正在和一對夫婦說著話,看見湯依雲來了,連忙招招手笑道,“方家妹妹這麼這會兒才來,我方才還在唸你呢。”
“我這來的還慢,我可是快馬加鞭趕來的,還害怕來早了姐姐還在吃早飯。”湯依雲也笑著回著話,手握上了嶽瑤的手,一派熟悉親和。
也不知她們是什麼時候這麼熟絡的,許是打牌打出來的吧,方言清跟在身後,胡亂想著,潘玉秀的馬車雖然比方家的小一些,但也不至於現在還沒跟上吧,方言清眼睛隨便瞟了瞟,看見一個眼熟的錦布馬車,好像就是潘玉秀租的那輛,同方家的馬車沒有停在一起,是靠著牆邊停下的,也不知是在做什麼,半天沒有從轎子裡出來。
“言清姑娘瞧著氣色有些不大好,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聽見嶽瑤忽然同自己搭話,方言清楞了一下,連忙福了福身,低頭淺笑答道,“沒什麼,我就是時長練繡花,入了神睡的晚些,自從發現自己氣色不好後,現在是再也不敢了。”
“她這丫頭較真的很,說要給衛老夫人繡壽禮,心意重要的很,這幾日都沒怎麼睡。”湯依雲聽見嶽瑤開口像方言清搭話,自己也連忙補充道,有幾分埋怨,“這丫頭就是不愛惜自己身體。”
雖說是給衛老夫人繡禮物,但這幾日自己已經沒怎麼熬過夜了,也難為湯依雲只知道自己是給衛老夫人送繡品,就能編的這般情深義重,要不是繡花的人是自己,自己都信了。
果然,嶽瑤聽見湯依雲的話,眉目中也流露出幾分心疼,看著方言清多了幾分慈愛,“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方言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默默的受了嶽瑤的話。
又說了幾句,因為嶽瑤還要招呼其他遠來的客人,就叫底下的丫頭領著方言清們去內院。
“沒結親的姑娘去西苑的假山亭,太太們去霞居。”領路的小丫頭福了福身子,說道。
方言清抬眼看向湯依雲,等著湯依雲發話。
“那言清跟著這位去那方吧。”
聽著湯依雲的話,方言清點點頭,跟著其中的一個丫頭往另一方走去。柳雲芳和湯依雲跟著另外兩個丫頭往另一方走去,分開走了幾十步,晴丫頭才把端著的身子放鬆了下來,喘出了一口濁氣。
走在前面帶路的丫頭忽然停下了步子,方言清看著她往邊上退了一步,正疑惑準備開口詢問,就聽見一聲叫。
“嚇!”
突然蹦出來的人,把方言清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胸口才喘過氣,看著面前戴著奇怪面具的人,疑惑的開口叫的,“苒苒?”
“言清這樣也能認出我。”馮苒苒聽見方言清叫出自己的面子,把臉上凶神惡煞的面具取了下來,看了看手上的面具,“我還以為認不出來了呢。”
旁邊的丫頭淺笑施禮說道,“姑娘,人我領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馮苒苒揮揮手,說道。
方言清看著面前笑的一臉燦爛的姑娘,無奈的說道,“差點沒認出來,左右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你怎麼認出來的?”馮苒苒睜著眼睛問道。
方言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太聰明瞭?”
“因為頭髮。”方言清笑了一下,說道,走上前,“怎麼回事,那丫頭是你專門叫來騙我舅母的?”
馮苒苒搖了搖頭,像是知道了什麼小秘密似的,捂著嘴笑了笑,“姑娘和太太是分開在一起聚的,只是我兄長說,朝暮不見,頗為想念,這才託我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