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郎,救我。”女子慌張的哭紅了眼,一張小臉佈滿了恐慌與絕望。
“馨兒!”睡夢中的墨清羽驚呼了一聲,便本能的坐起身來,一雙眼睛佈滿了心痛與無可奈何,更多的是情殤,他重重的喘著粗氣,額間佈滿了細汗。
原來都是都夢,是啊!馨兒她已經死了,又怎麼還會出現?暗自苦笑間,眸光不由看向掛在牆壁之上的畫,畫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可惜卻不是那個害羞帶怯真實的馨兒。
如今想來,他本以為當初她如此對他,他給她的羞辱、折磨都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她害死了梅兒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她在咎由自取,可偏偏在她讓他一紙休書休了她的時候,他卻捨不得了,是啊,捨不得,所以只能將她囚在了竹園。
再過不久她懷了他的孩子,他高興的一夜都睡不著,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她也許都不會知道,她被他囚在竹園的日子,他每夜都會躲在屋頂看她,他看見她在暖黃的燭光下,做著孩子的衣服,他看見她即將成為人母臉上融融的笑意,心間似一攤水漾起了漣漪,他想等孩子出生後就將她接出來。
可惜孩子終究與他們無緣,孩子沒了,她以為是他害死了孩子,所以她恨他,怨他。而後他日日酗酒,卻再也不敢踏進竹園一步,他害怕看到她看著他時的滔天恨意,而她卻不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期望那個屬於他們之間的孩子到來。
“墨郎,墨郎。”一道溫柔而如百靈鳥般婉轉空靈的聲音傳入墨清羽的耳際。
馨兒,是馨兒嗎?墨清羽心頭一震,翻身下榻,連鞋都沒穿都急切的拉開了房門,就好像害怕門外真的是葉竹馨,而他稍慢一步,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女子就會消失一般。
只見不遠處,一位紫衣女子盈盈而立,她梳著未嫁女子才梳的髮髻,眉眼柔和,杏眼看似迷離卻有神,此時的她便是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只是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沒有初見時的嬌俏羞澀,反而透著一股冷厲決然,她的手中提一把劍,劍刃在月光下透著絲絲滲骨的寒意。
“馨兒。”墨清羽痴痴一喚,似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口一般艱難,所有話到了嘴邊皆化作了馨兒二字。
“墨清羽,我問你,你可曾愛過我葉竹馨?”“葉竹馨”冷冷的開口,眉宇間湧上了幾分寒意。
聞言,墨清羽苦笑一聲,一雙飽含無可奈何與淺愁的眸光看向“葉竹馨”那凌厲無一絲愛意的眸子,原來她竟恨他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愛,我墨清羽這一生只愛過葉竹馨一人。”墨清羽道。
“呵呵,你可真是虛偽得很。”“葉竹馨”冷冷一笑,那笑中滿是嘲諷的意味,既然愛,又怎麼捨得那個為了愛他放棄了幾乎所有東西的女子困在幽深的小院,怎麼捨得那個女子受半分委屈?更甚是被他所謂的夫人折磨而死?難道這就是這個男人口中的愛?那也未免廉價了。
“馨兒,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墨清羽苦笑著重複這句話,他早就後悔了,在知道她死去的那刻。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葉竹馨”喝道,似憤怒到了極點,那個女子早就已經心灰意冷的死去了,寒光凜凜的劍頃刻便架在了墨清羽的脖頸之上。 今晚她便幫葉竹馨殺了這虛偽到極致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卻對自己最愛的人做著最絕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