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釣魚佬們還在打窩釣魚。
長竿甩動,在半空中劃出圓弧形,魚漂半沉入水,鮮紅地像扔了個櫻桃果。他們耐心等待,戴著帽子,身上已經被曬出汗也不在乎。
直到有幾個孩子嚷嚷爸爸爺爺快回家,他們才不舍收杆回家吃飯。
岑讓川是看到河邊釣魚佬陸陸續續減少才去看了看時間。
驚覺已經正午,她立馬直起背,不小心撞到嚴森放在椅背上的手。
嚴森立時收回,面色漲紅地道歉。
剛剛氛圍太好,讓他有種和她已經結婚雙方在討論孩子教育問題的錯覺。
”走,吃飯。”岑讓川拍拍他膝蓋,沒把這點事放心上,”去那家蒼蠅小館還是粉面店?你想吃什麼?”
她邊說邊要起身,手腕不期然地被他輕輕拉住。
嚴森耳尖臉頰憋得紅透,囁嚅問:”那個……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
她站在原地思考的空檔,背後刮來一陣風。
白芨掛好午間休息的牌子,轉頭看到銀清早已沖過去把兩人分開,跟把菜刀似的,切斷兩人連線部分,硬生生擠到他們中間坐下。
那雙長腿裹在垂感極好的布料中,跳舞般輕盈,褲腿翻飛中露出一小截腳踝,徑自躍過長椅椅背。他前一秒還強勢擠入,下一秒就歪倒在岑讓川身上。
白芨莫名有種沖動。
想哄騙銀清去當個職業男小三,鐵定比現在要掙錢。
她邊想著邊走過青石板,向她們靠近。
嚴森難以置信看銀清,就見靠在岑讓川肩上的人刺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頭次見到活的男綠茶,嚴森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憋屈到臉更紅了。他雖然話癆,但很少直面遇到不加掩飾的惡意,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岑讓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給我老實點。”她攬住他往旁推了推,擠出一抹笑,”要不去吃飯吧,你和白芨下午都有班要上。這頓我請,畢竟你也是為我才請了半天假。”
”沒事的。”嚴森去看銀清臉色。
沒等看,岑讓川已經捂上銀清眼睛,強行把他腦袋轉過去。
二人之間說親密也不親密,偏偏有種融入不進去的感覺。
直到她們來到飯館點菜吃飯,嚴森都在恍惚。
她們究竟是姐弟還是情侶?為什麼銀清總粘著她?
他總粘著她,那自己要怎麼約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