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候差不多,銀清往新保溫杯裡裝滿白芨熬煮的薑茶。
剛裝完,藥堂外前來接送義診的車便到了。
白芨揮手送別,目送銀清遠去後給岑讓川發了條簡訊。
[姐,師父走了。]
那邊秒回:[好。]
[白芨:你準備做什麼嗎?]
[岑讓川:秘密。]
秘密?
什麼秘密?
這兩人又在搞什麼呢?
白芨放下手機,往堂外望去,恰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河邊路過。
他沒有穿鞋,衣衫襤褸,拄著柺杖路過。
白芨定睛一看,這不是常年在兩鎮之間來回的守村人嗎?大冬天的不穿鞋,他不冷嗎?
這人太奇怪,白芨從未看清他的臉,他卻給人異常熟悉的感覺。
她不知不覺走到門邊,發現守村人跟自己師父背影很像。
他現在去的那個方向,似乎也是老宅方向。
不知為什麼,白芨有種強烈的直覺,今天可能會出事。
她拿起手機,猶豫再三問岑讓川:[姐,你究竟要做啥?我不告訴師父,你跟我透露下唄。]
[岑讓川:給你師父準備驚喜。]
驚喜?
小兩口的事自己再摻和會不會太冒昧?
白芨踟躕間,守村人身影已經消失在風雪中。
柳枝輕擺,落下一地冰晶。
雪路凹陷,碎玉聲起。
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帶泥腳印踩過上一個人留下的腳印,停在老宅門前。
蓬亂黑發下,一雙琥珀色眼睛晦暗不明地望著橋對面的木門。